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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迟

更新时间:2022-06-30 08:16:22

  就见柳延没有丝毫恐惧,反而仰天大笑:“狗皇帝!你能改得了史书,你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先帝打下的偌大江山,看看在你手中都成了什么样子!”

不等他再说,已经有侍卫过来将他按住,堵住了嘴。

太宗皇帝的脸色难看到了忌惮,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压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不少人心中都在暗骂,这柳延真是糊涂,竟然当着皇帝的面,做诗辱骂?

你不怕死,别连累我们啊!

气氛瞬间坠入冰点,好在太宗皇帝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或者说已经被气得忽略其他人了。

“将此人压入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说罢,太宗皇帝拂袖离开。

等到他们走后,这边的人才一阵后怕的起身,不敢再多呆,连忙走了。

就剩下姜皓一头雾水。

咋了?刚才是咋了?谁给我翻译翻译啊?!

可这里他也没熟人,就李安然一个,见她要走,连忙问道:“李安然,刚才那诗什么意思?”

李安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住口,你不要命啦?”

想了想,她低声道:“先随我回李府。”

再不言语,李安然急忙离开,姜皓见状,唯有跟上。

好在这一路再无意外,两人回到李府,李安然立刻叫人关上大门。

李太傅见李安然如此紧张,正想问怎么回事,却见到姜皓居然也跟着来了,顿时一愣。

“安然,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急躁?”李太傅怀疑的打量了姜皓一番,该不会是这小子欺负我家孙女了吧?

李安然摇了摇头,紧皱着眉头,道:“爷爷,今日祁文节上,出大事了!”

李安然连忙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李太傅刚听到一句“执笔屠马刀染尘”,就连忙将李安然打断。

这可不是做诗辱骂这么简单,那满春园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就如姜皓,皇帝都亲自开口,说让他去了,结果不还是得拿了请帖才能进去?

而能拿到请帖的又能是一般人?这柳延如何进去的?拿的谁的请帖?

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牵扯,否则皇帝怎会如此震怒?

李太傅不愧是官场老油条,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事情,连忙起身。

“我得立刻进宫,姜皓在京城孤身一人,就暂且留在李府。”

吩咐完,李太傅连忙去换上官府入宫。

等他走后,姜皓再度问道:“那诗是什么意思?”

李安然面色复杂,见姜皓坚持,便屏退了所有人,给他解释道:“说来,这首诗还与你有关。”

“这前面的执笔屠马刀染尘,说的便是皇帝重文轻武。”

“淮南旱雨九万魂,说的是永和三年到永和五年,淮南郡洪涝大旱反复,灾民众多,大约饿死了二十几万人,至今都还没有恢复元气。”

“将出南关人未还,说的便是当年的南关之战,姜家三将,也就是你爹,和你的大伯、三叔,就是死在了南关。”

“最后一句武诏归去再无春,武诏是先帝的庙号,当年先帝起事便是在春天,当今皇帝继位也是在春天,说再无春,便是在骂圣上啊!”

当今圣上极好面子,这首诗可谓骂得极狠,幸亏最后皇帝还没有被气得失去理智,否则今天听到这首诗的,一个都跑不了!

“我见你不懂,在京城又是孤身一人,才叫你随我回来,这几日你且在这住下,莫要出去惹是生非。”李安然又道。

姜皓点了点头,这才明白:“李小姐有心了,多谢。”

本以为这次祁文节自己就当看戏,没想到竟看了这么大一出戏,险些看出事来,多少有些后怕。

不过这个柳延也真是有骨气,如今大宣到处名不聊生,骂皇帝的何其多,但敢当面骂的,就他一个。

就是不知道是谁把他推出来的,显然目的绝不是仅仅激怒皇帝这么简单,可惜现在全无线索,猜都没法猜。

“哎,临了怎么又碰上这桩事情,这下怕是一时走不掉了。”姜皓心想着,有些苦恼。

本来姜皓打算把赐婚的事情办了,再去找兵部侍郎季良问问当年南关之战的细节,没想到到现在一件事都没办成。

眼下出了这事,他赐婚的事情肯定要押后了。

沉默见,李安然忽然问道:“姜皓,你于那唐寅认识?”

姜皓愣了一下,回想起这事:“啊,对,认识。”

李安然顿时激动:“那可否替我引荐?”

“额……”姜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见他犹豫,李安然忙道:“我可以给钱!”

李安然顿时不屑,给钱?你知道我姜家多有钱吗?我能看上你这俩钱?

“你给多少?”

李安然一愣,随即回忆了一下,道:“我大约有五百两银子,不过我还有很多珠宝首饰,折算下来估计有两千两,你看够吗?”

“两千两银子,也行吧。”姜皓点头道。

不是他贪财,本来二皇子承诺给他一千两黄金呢,结果今天出了这事,导致赐婚的事情押后,这钱自然也不能到手。

他这是弥补一点损失,能叫贪财吗?

“帮你引荐倒是可以,不过我也不知道唐寅住哪儿。”

“以往都是他需要卖诗词了,便来姜家书斋,时间也不固定。”

“你若是真想见他,不如之后我回南都,你也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碰上。”

姜皓说道。

听到这话,李安然不免有些犹豫。

不过见姜皓似乎不如传闻中那么不堪,加上姜皓还对唐寅有“救命之恩”,难免对他心生感激。

“那好吧,届时你回南都,再通知我。”

姜皓点头,心里却笑,我还用得着通知你?没有你,我怎么回南都啊?

……

大理寺天牢,还不到两个时辰,柳延的身上就已经布满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伤疤,他被捆在刑架上,口水混着血水,将身前的衣服染红一片。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太宗皇帝满脸寒霜,声音尽是冷意。

“咳……咳……狗皇帝,你大可杀了我……”柳延断断续续的说着,仿佛进的气还没出的多。

见状,太宗皇帝眉头微皱,道:“叫太医过来,若救不回,便一起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