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封平并未得到答案,因为那位叫公孙桧的修士又不见了!
“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推你。”
他嘴里嘟囔了一句,继续吸纳起异种灵气。
另一边。
公孙桧意识回到自己身体后,两只长满绿毛的手,揉了揉绿到发亮的毛发,口中发出“赫赫”的声响。
他内心愤懑,自己好歹也是位结晶境修士,在那神秘空间中竟然被一位炼气境拿捏的死死的!
这实在是不能忍受!
“再等两个时辰,就不信你还能待在里面!”
公孙桧看眼天色,差不多戌时。
他打定主意,今后酉时至亥时之间,坚决不进入神秘空间修行!
并且,只要对方一出现,他立马退出走人!
“堂堂结晶,居然要跟个炼气称兄道弟!公孙桧啊、公孙桧,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古山宗混呢!”
无所事事地待了近两个时辰,公孙桧见时间差不多了,那位至今没见过面孔的修士应该已经离开。
于是他再次回到床上,盘腿坐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公孙桧再次来到了阴暗、潮湿的神秘空间!
“公道友。”
索命梵音刚一响起,这位化身僵尸的结晶境修士,差点蹦了起来。
“你…你…怎么…还在…这!”
“我当然还在这啊。”封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
还在这?
巨大的恐惧让公孙桧反而冷静了下来。
明明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对方依旧在神秘空间之中,那说明此人的境界绝不是炼气境!
他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公孙桧连连深呼吸,故作镇定道:“没想到牛道友还在这啊。”
“那当然,公道友刚刚为何不…告…而…别?”
最后四个字,封平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伴随着这句话,他的手臂也搭在了对方的后背之上。
公孙桧明显感知到了一股力,一股很小,但蓄势待发的力!
“别别别!刚刚我尿急、尿急!”
“哦,原来是尿急、怕尿床啊,我还以为你不想听到我声音呢。”封平看似信了对方所说,但右手非但没收回来,施加的压迫力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牛…牛道友…真…真的…尿急!”
此刻,公孙桧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对方只要轻轻一推,他就会触犯禁忌,那后果……
“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到呢?”
“什么问……”公孙桧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给你符箓的人若是死了,那张符箓中的灵气就会自动消散,成为一张无主符箓。”
“你的意思是,那我就可以用了?”
“没错。”
“牛道友,还有其他问题吗?”
“你会炼器吗?”
“不会。”
“炼丹呢?”
“不会。”
“画符……算了,肯定也不会。”
封平叹了口气,替对方回答了。
公孙桧讪讪一笑,不敢接话。
“既然如此,你也没啥用了。”封平说着双手挪到了对方肩膀上……
“我可以学、我可以背!下次、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一定给您带……”
公孙桧吓得快速说道,可话说一半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手掌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牛…牛道友?”
没反应。
“牛道友?”
还是没反应。
“牛大力!牛道友!”
依旧没反应。
“走了?离开了?”公孙桧嘴里嘟囔着,他拍了拍胸脯,吓得一声冷汗。
“你说的啊!”
“啊!”
公孙桧吓得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封平眼疾手快,从后面托住了他,没让他摔倒,否则这次真会死的透透的了。
“公道友,稳住、稳住啊!”
“呵…呵呵…”
“下次咱再见面,可以跟我说说修仙界的事,大夏王朝啊、散修啊、邪修之类的都行。当然,炼丹、炼器,画符的也可以,功法、术法能搞到手同样不是不可以。”
封平洋洋洒洒提了一大堆要求。
公孙桧只能有气无力的答应着。
他不答应能行吗?
差点就被吓死了!
“好了,祝公道友修行愉快,我先撤了。”
说完,封平松开了手,意识回到了自己体内。
公孙桧身子一矮,一个激灵后立马站好,他不敢有任何动作,也不敢说任何话,谁知道那人到底走没走?
“这地,还能不能待了!”
……
封平睁开眼,嘴角难掩笑意。
他并不是恶趣味发作,非得搞那位叫公孙桧的结晶境修士。
而是要在对方心中埋下一枚恐惧的种子,让他永远猜不透自己何时会出现在身后,更料想不到会不会推那一下!
除非对方完全放弃虚幻空间的异种灵气,今生再无任何寸进。
否则,自己问什么,他就要答什么!
这才是封平真正的目的。
封平缓缓起身,活动了一番手脚。
屋外,天色已黑。
黄梨、黄桃两位婢女不止一次进屋看过,不过也只是匆匆一瞥。
她们就算是孙文龙的人,同样不敢做那出格之事。
封平走到八仙桌旁,拿起早已放凉的水壶,对着自己的嘴,灌了进去。
“张麻子肯定没来,要不然水肯定不是凉的。”
一大口下去,干渴感终于消退了不少。
他看了眼屋外月色,此时大约是子时左右,距天亮还有些时辰。
封平出屋活动了一番,确认那俩贴身婢女休息去了之后,这才返回书房。
他取出藏在各处的功法、书信、令牌,以及法器、符咒等等,尔后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返回了张麻子所为他购置的家中。
封平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扔进了早已挖好的大坑之内,就在他准备填土之际,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犹豫片刻,封平将那枚被他称为“厚土印”的法器,以及十张『引雷符咒』塞进了怀里。
尔后将土填实、做旧。
夜色中,他一袭黑衣的回到中堂,静静地看着屋外的月色石潭。
清冷、肃杀。
天边皎月高悬,庭院冷风拂面。
整个牛府已然一片漆黑、一片寂静,再无半点人声,偶有几声鸡犬鸟叫,声音飘忽、遥远。
他进屋坐回到漆木雕龙的圆凳上,上一瞬目光入水,下一刻寒光迸射!
“是死是活,全看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