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赫菲斯托一直负责照顾申鹤,给她喂药。 但是,因为没有红绳,申鹤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直到这晚。
“你已经不行了!”在梦里恶鬼的折磨下,申鹤终于坚持不住了。而就在这时。
“无需害怕。”手间传来了温度。
“区区恶鬼而已,我来替你驱散。”赫菲斯托一伸手,围绕在申鹤周边的黑与红就退散了。
当然只是暂时的。
“不要害怕,申鹤。”赫菲斯托将申鹤搂入怀中。“我把肩膀暂时借给你,你可以在我这里休息片刻,但是这些魑魅魍魉,终究要靠你来打败。”
“哎呀,梦要结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赫菲斯托笑着摸了摸申鹤的头发,然后离开了梦境。申鹤刚想开口,赫菲斯托就不见了,然后她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早啊。”赫菲斯托已经在帮她熬药了。
“是你?”
“是啊。”
“……多此一举。”
“那就多此一举吧。”
没有营养的对话,让申鹤无言以对。
在赫菲斯托的帮助下,申鹤安然的度过了几个晚上。然而,就是这安然入眠的几个晚上,让申鹤的心情愈发复杂。
但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看着赫菲斯托,申鹤突然感觉到,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逐渐涌现,像是命运深处的东西开始松动了。
“不要害怕,这些孤魂野鬼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一次次的安慰她,一次次的引导她。
在赫菲斯托的身边,申鹤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安心。
好想,好想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但,我真的有资格吗?
我可是来暗杀他的啊。
是的,之前的暗杀就是申鹤干的。
洞府中,留云借风真君一直在向她传授赫菲斯托有多么的坏,多么的邪恶,在这种耳濡目染之下,一开始申鹤自然对赫菲斯托没有好感,并在偶遇的时候,决定实施暗杀,结果大家也看见了,暗杀失败,自己也濒临死亡。
可是,对方丝毫没看出自己是暗杀他的人,还对她这么好。照顾她,给她买吃的,给她熬药……即便清冷如申鹤,心里也会有负罪感的。在梦里,她又被赫菲斯托搭救了,而且不止一次。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在这一晚,攻破了申鹤的心防。在赫菲斯托再一次为她驱散魑魅魍魉的时候,她朝他大吼道。
“为什么要帮我?我明明就是那个暗杀你的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赫菲斯托笑着摇摇头,“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女孩子而已。”
梦中,申鹤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号啕大哭起来。而赫菲斯托则再一次将她搂入怀中。“不要害怕,申鹤,我在,我一直在,我会守护你的,我会给予你永恒的安心。”
这个怀抱好舒服。
好想一直躺在她的身边……就这样,申鹤度过了自己出生以来最安稳的几个晚上。
但是,这只是决战之前的休止符罢了。这天,魑魅魍魉又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梦里。
也许是因为之前被赫菲斯托镇压的关系,这一次它们的反扑尤为厉害。但是这次,赫菲斯托没有出现。
申鹤瞬间就慌了。
“不要害怕,申鹤。”赫菲斯托的声音响起。
“你可以战胜它们的。”
“我做不到!”申鹤一直以来都在被这些东西所困扰。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赫菲斯托鼓励着她。虽然他不在,但申鹤感觉到了,赫菲斯托的气息缠绕在她身边。
“与这些魑魅魍魉的战斗,是精神的胜负。只要你在精神上胜过它们,就能够消灭它们。”
“我做不到!”申鹤小时候曾与恶鬼对峙。当年,沉眠在申鹤命中的凶煞、血性与不屈,犹如目不能视的盾,无法看清的剑,武装起了女孩娇弱的身躯。它们赐给她力量,为她安上獠牙,战胜了邪灵。
然而,正是如此,她无法战胜自己命中的凶煞。
“好了,不要害怕,放空心态。”
赫菲斯托的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让申鹤不由得照做起来。
“现在,想着我,想着我的脸,想着你与我的点点滴滴。只要想到我,你就会拥有无尽的勇气和力量—然后,击败他们!”
“啊—”赫菲斯托的脸在申鹤脑海中出现。”为了他,我才不会输给你们这些残渣!”
最终回合了。申鹤的精神力爆发,将这些魑魅魍魉彻底消灭—申鹤,战胜了这些凶煞,靠自己的力量赢得了安寝。
第二天。
“恭喜你,申鹤,你战胜了凶煞。”赫菲斯托站在她的面前,把熬好的药递给她。看到申鹤在床边热身。“喝了吧。还有不得不感叹你的体质,伤竟然好的这么快,才一个月不到就可以稍微活动活动了。”
申鹤摇摇头,并且抬起头来,意思是还要赫菲斯托喂。
“好吧。”赫菲斯托给申鹤喂了药。
扑通!
申鹤突然跪下,五体投地。“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赫菲斯托,我当初信了师父的鬼话,把你当做恶人。真的十分抱歉!”
在稻妻,土下座是最高等的致歉或者致谢礼仪,在璃月则是因为要五体投地而不被接受。但申鹤也只能想到用这种方法给赫菲斯托赔罪了。
“还有,我已经无法离开你了,赫菲斯托……不,主人,主人,请让我跟在您的身边,请让我侍奉您,我无法忍受失去您,无法忍受见不到您!拜托了!”
赫菲斯托把申鹤扶了起来。“不,不需要这种大礼,在璃月不兴这套。你也没有必要做我的仆人,我对你的帮助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您的举手之劳对我而言则是非常重要!”
“那也不要随便作践自己!”
赫菲斯托抬高了语调。“申鹤,你要自尊自爱,我很欣赏自尊自爱的女性,你明白吗?”
“……是。”
“那么我们就做朋友吧,申鹤,握个手,作为我们友谊的象征。”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申鹤感受着这只手上的温度,久久不肯放开。
“哦对了。”赫菲斯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
是一根红绳。
“当初是我弄丢了你的红绳,我特地给你又买了一根,以示赔罪。”赫菲斯托亲手给申鹤系上红绳。“这是朋友之间的信物,它就如同我一样陪伴在你身边,看到它就像看到我一样。当然我希望如果没有它,你也能想到我,这就最好了。”
申鹤抚摸着这根红绳。“放心吧,我一定会爱惜的。”
“那么就离开这里吧,申鹤你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客栈门口。
申鹤看着赫菲斯托和符华的背影,当然只是在看赫菲斯托。“我们还会相见吗?”
“当然,缘分已经结下,只要是时候,引力就会促使我们相见的。”然后,赫菲斯托和符华就离开了。
璃月港。
“虽然你没有收她为奴仆,但那个样子,其实她已经把自己当做奴仆了吧。那根红绳,名为朋友的礼物,其实就是一张奴隶契。”
符华忍不住开口。
“想杀我,自然得付出点代价吧?以命来抵这种事也太无聊了,你说对吧?”
“你这个人真坏。”
“哈哈,多谢夸奖。”
看看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