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霸王别姬影评
远去的跫音
----电影《霸王别姬》影评
“鬓发纷披,疏影横斜,多少年风风雨雨,浓妆艳抹的岁月,只剩你叮当作响的笑靥。”当电影落幕,我想起自己父亲曾写下的这句诗句,感慨曾经我们没能经历过的难言岁月和时代更迭。电影《霸王别姬》不光是构建在声画框架下的绝美艺术,更呈现了一个充满感动却又满覆冰霜的血泪世界,以至于当小豆子的手指在被亲生母亲活活砍下的时候,那一声淡顿过后的嘶喊足以拉扯着每一个观众的神经。
在我看来,《霸王别姬》的成功之处在于它让过去禁闭在东方伦理中的“同性恋”话题与东方绝美艺术的完美融合,这或许也是这部电影曾打动戛纳评委们的原因之一。“霸王别姬”是讲述中国古代骁勇楚霸王项羽和爱妃虞姬在穷途末路之时上演的感人故事。电影中的“虞姬”程蝶衣和“霸王”段小楼依靠戏曲“霸王别姬”的艺术造诣实现了幼时成为“角”的梦想,而在生活中,他们更是上演了现实版的“霸王别姬”,只可惜“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同性恋”与东方传统所冲撞出的巨大矛盾贯穿在整个电影当中,程蝶衣的“爱”在旁人看来有些固执、有些偏激、有些不可理喻,却无不让人们感慨于他的执着,他的纯洁和他的纯粹。这样的爱恋从一种道德审判转化为一场普遍的人性关怀,这不得不说是导演对人物形象的准确把握以及演员淋漓尽致的完美演绎,更依托着饱满的故事情节和有力的艺术情感。在1993年改革开放初期,《霸王别姬》在“同 1
性恋”主题上敢为人先的艺术表达,不但不失开放文化的风度,更是对人性的莫大关怀,这不得不说对于逐步走向开放的中国社会文化是一次有力的见证。
说到电影《霸王别姬》,不得不说主角“程蝶衣”,他在妓院出生、被生母抛弃、在师傅的棍棒中成长、经历了错爱、遭遇了背叛、历经了世间诸多良苦。在电影所有人物当中,他可谓是极端悲情且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角色。程蝶衣极度依恋且深爱着师兄段小楼,他希望和师兄演一辈子的《霸王别姬》对他来说更是一种深藏心底的对爱的追求,可惜造化弄人,后来师兄娶了窑姐菊仙,这让陈蝶衣心中的爱如飞蛾扑火般炽烈却又凄凉。时代的滚滚洪流停歇,当两人再一次走上舞台,走上一个没有观众的空荡的舞台之时,也许时间让他们的心再一次有了彼此靠近的机会,最后一出《霸王别姬》依旧柔美的唱段回荡天际时,程蝶衣用象征着见证一段错爱的宝剑结束了自己凄美的一生,他的逝去是对他自己最大的解脱,更是他对于这个时代、这段人生和这场爱恋最后的扼腕。 电影《霸王别姬》没有让一个简单的故事在单一的场景中演绎,它把整个故事的背景设置在了对于中国发展来说最具有代表性却又最充满矛盾的时代---封建帝国的倾覆、抗日战争的烽烟、文化大革命的纷乱无比增添了整个故事的时代意味,也让所有角色的一生更充满了跌宕的色彩,更让一出在现代也许被披上“狗血”标签的闹剧在历史的衬托下完成了升华,也许是历史造就了悲剧,也许是悲剧见证了历史。
《霸王别姬》剧情丰富,人物情感分明、故事层次清晰,意向和历史内涵耐人寻味。用“人生如戏”来概括整个故事足够贴切,当程蝶衣和段小楼的人生如同自己塑造的戏曲角色的人生惊人的相似时,他们踏过舞台的脚步声声和他们走过人生道路的脚步一样充满故事。当跫音远逝,消散的是诸多凄美的灵魂和一场历史的大戏。
第二篇:霸王别姬影评
霸王别姬影评
影片《霸王别姬》是部通过对人物事迹的叙述和历史背景的结合,演绎了一代戏子对于京戏的痴迷,达到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道德境界。京戏,或者说京剧,一向是以正宗中原文化的底蕴和外现从徽班进京二百多年以来盛盛衰衰的。所以许多人把京戏视为传统文化的精华,影片围绕一出《霸王别姬》展现了段晓楼、程蝶衣和菊仙三个主人公在几个时代的悲欢离合,跨度为民国到文革以后。整个故事都在一种特别压抑的气氛下被陈述出来,星星点点的喜悦场景之后总会有更大的悲剧发生。
程蝶衣,一个人戏不分的疯子;一个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的痴人;舞台上,他扮演着虞姬,和师兄演绎着那千古流传悲壮之极的悲剧,舞台下,他恍恍惚惚,把自己当成了虞姬。少年学戏,“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一次次,小豆子将《思凡》的戏词背得颠三倒四,即使被罚,也依然执迷不悟。观众们的心都揪紧了。他内心渴望恢复男儿本来面目的焦灼。他还是被扭曲了。“我本是男儿郎”,当他细小的声音终于敌不过强大的压力,正如他柔弱的身躯被压倒在张公公那庞大的身下,他无助,他绝望,只有对师兄的爱了!他对师兄的暖昧情感,却也是畸形的!男人怎么能爱男人呢!他是一个男旦,一个红透半边天的男旦,舞台上他扮演着各个女子,其实那才是他,真正的他,在生活里他才是在演红——扮演着男子。在他心中早就把自己当成女人了,当成了虞姬,并爱上了楚霸王!“就这样,咱俩演一辈子霸王别姬,不行么?”他这么对师兄说。然而“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伴落花”。段小楼听后,不过是哈哈一笑,照样去喝他的花酒,寻找自己的快乐。对他而言,戏就是戏,怎么演都是假的。舞台上的虞姬纵然千娇百媚,倾倒众生,也只是一个男人扮出来而已,这个男人是他的师弟,就这样,没有别的了。生活中,他照顾关心着他的师弟,他没错,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男人。
霸王别姬这部影中,陈蝶衣这个角色,无疑是最为厚重的。没有陈蝶衣,就无法更好的诠释张国荣,无法成就霸王别姬在中国电影史上的位置,如果一个人具备陈蝶衣的气质,那么这样的人注定是个悲剧。因为他太过纯粹,不懂变通。这种人的世界里,没有灰色道德过渡地带,没有迁就和妥协,永远只有黑和白,他将永远不能适应极度复杂的社会,就像蝶衣只能随着没落的大清王朝走向尽头。这样的人作为一个艺术形象是唯美的。但在现实面前却是极度的脆弱,因为他每分每秒都要遭受着自己施加于自己的精神折磨和命运无尽的凌迟,除了走向灭亡,别无他途。舞台的幕布落下了,人生的戏也结束了!虞姬死了,带着一抹动人的微笑,死在了刘邦万马千军的阵前,死在她极爱的男人怀里;程蝶衣死了,含着一丝凄绝的悲哀,死在他一生周的舞台上,死在他不能爱的人面前。
每一个角色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疼。蝶衣的母亲身份低微,无力抚养孩子,狠心将蝶衣的手切伤丢给戏班的师傅,作为一个母亲自己伤害自己的孩子的事情是那么让人肝肠寸断,而她没有选择;还有记性不好的小癞子,总是因为背不好台词受罚,但他仍然坚持乐观的生活,无私的奉献,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逃跑失败的蝶衣的活路;菊仙是个妓女,更是一个小女人,她狭隘的爱着那个在花满楼里稳稳接住自己的“楚霸王”,毅然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最后却对段小楼的失望,依然自杀;小楼是这部电影里心态最接近正常人的,他身上有着人性共有的劣根性贪恋美色、贪生怕死,这样的人注定是活的最幸福、最懂得享受人生、最能够适应社会的。
影片发人深思,从京戏的活跃时代到京剧经历文化大革命,最终还是以京剧的原有精神面向了观众,戏子陈蝶衣对戏的痴迷达到了不疯魔不成活的境界。人生如戏,戏如人。但戏可以重演,人生不能哪怕一次的重来。戏多生动,人生就有多沉重。
第三篇:《霸王别姬》影评
《霸王别姬》影评:
人戏不分,不疯魔不成活。
程蝶衣最终以自刎结束人生,我想对他来说可能算是不错的结尾。程蝶衣在片中的唯一写照就是:不疯魔不成活,人生入戏,按照这写照,他的结局大概离自刎也差不离吧。在剧中的最后,段小楼好似逗他一样的,让他又背《思凡》,蝶衣听到“我本是男儿身”的时候,仿佛愣住一般。大概在那个时候他终于从甜美的梦里清醒了过来,认识到了自己是个男人,而不是不是虞姬,让他清醒。 这是男人和女人的悲剧。蝶衣的出身即决定了他日后成人的性别指认要比普通人承受更强烈也更非人的压抑,他是妓女的儿子,自他年幼,他的人性建构中便被先天地蒙上了阴影。从他被母亲首次暴力阉割,在他/她日后的凄惨人生中,正如影片中教戏文的那位师爷所说:“今儿个还只是破题,文章还在后头哪。”比起以切指之痛换得“祖师爷赏饭吃”的垂怜,让小豆子更难以忍受的是师父让他学坤角。让他背弃自身性别,念“小尼姑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执拗的小豆子总下意识地念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而饱受皮肉之苦。这明明是戏,可在师爷的凶悍逼问下——“尼姑是男的还是女的?”——却要在执著、天真的年幼心灵上弄假成真。 当“捧角儿的”来戏班子选角,挑中小豆子唱《思凡》,他在师哥的威逼下,吟泪看清了这样一条前路,于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太师椅里的小豆子,也就只有仪态万方地站起身来,行云流水般,面含春风地唱:“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在张公公的做寿堂会上,小豆子与小石头合演《霸王别姬》,曲终而红。那晚,张公公要小豆子独自“谢赏”,将他侮辱了。从此男儿郎与女娇娥都成了程蝶衣。 由此看来,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泥足深陷的爱情,大概是源于蝶衣的这般性别的变换吧,才致使人戏不分,不疯魔不成活。
第四篇:《霸王别姬》影评
《霸王别姬》影评
他是个戏痴。在戏外,玉树临风,多愁敏感,他是程蝶衣;在戏中,凤眼朱唇,胭脂红颜,他是虞姬。在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这一角色中,我不得不说他戏里戏外都美得惊心动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历史中的虞姬,从一而终,影片中的蝶衣自刎于小楼面前,和历史是如此的相像。
程蝶衣是个苦命的孩子,母亲的妓女身份和狠心抛弃,戏园子里的暴力教学,让蝶衣特别的在乎和珍惜他和大师兄段小楼之间的那份情谊,或者说段小楼当时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种寄托。记得《思凡》中的念白:“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然而我们可怜的蝶衣老是念错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我想当时蝶衣认为自己还是个男的,至少潜意识里是个男的,最后段小楼把烟斗塞进蝶衣的嘴中,蝶衣才念的正确了,才念的对那句害了蝶衣一生的对白。那是个苦难的年代,那个年代里充满了背叛,那个年代太多黑暗,所以影片着墨不多,就一场在广场上的戏,看火中朦胧的蝶衣穿着戏服,垂着头,那么的凄美,那么的无奈,那么的绝望。
影片注定会有个凄美的结局。两人在彩排间隙,蝶衣自刎。关于蝶衣自刎,,还是因为那句台词,“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蝶衣这次还是错了,这才是蝶衣最深处的,最内心的一句台词,这也让他明白,或幡然醒悟自己是个男儿身,自己与段小楼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爱情,选择死去,像虞姬般死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曾经心爱的男人面前。
虞姬为什么选择死去?蝶衣思量着,也许虞姬深爱着项羽,她知道项羽死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选择死去。蝶衣为什么要死,是否也想着...蝶衣入戏太深了,他认为他的项羽已经死去了,到最终才明白过来自己并不是虞姬。选择像虞姬般那样死去,正是他演了这出戏的终点,他演了一辈子的戏,演了一辈子的虞姬,至少在台上演了只属于项羽的虞姬。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然《霸王别姬》里的婊子和戏子却是那么的至情至义。
段小楼与程蝶衣,一个霸王,一个虞姬。这是一份兄弟情,可是我感觉这份情已经远远高于兄弟情。蝶衣说过:我要跟你唱一辈子的戏,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程蝶衣,一个人戏不分的疯子;一个爱上了不 1
该爱的人的痴人;舞台上,他扮演着虞姬,和师兄演绎着那千古流传悲壮之极的悲剧,舞台下,他恍恍惚惚,把自己当成了虞姬。一个惊世骇俗,超脱尘世存在。
我们看到程蝶衣的时候,他始终没有离开过戏剧。就如真实中的他,戏中无我,人戏不分。情到深处,蝶衣便是那虞姬,可是,小楼却不是霸王。身处现实,听命于现实的段小楼,是个冷静理智的代表,他可以寻欢作乐,他可以娶妻生子,他可以见风使舵,他可以虚伪和背叛。程蝶衣没有,只有戏里戏外对师兄的爱好似虞姬对霸王的爱一样,仅此而已。在蝶衣身上找到的都是那些纯粹的东西,他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京剧,为了和师兄在一起演戏。他可以为日本人唱戏,为资本家唱戏,为国民党唱戏,为无产阶级唱戏,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倾向,只是为了京剧,为了和师兄一起唱戏。
我想程蝶衣的第一份情,应该给的是段小楼。
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此境非你莫属,此貌非你莫有。这是袁四爷说给蝶衣的话。袁四爷无疑是本剧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在没有一个人如此的理解蝶衣对京剧的痴念。与蝶衣一样,世卿是个艺术疯子。于京戏这门艺术,他倾尽一生,奉献了全部的心与魂。他是真正懂得蝶衣的人。他说,在看蝶衣演出时,有那么两三刻,他有所恍惚,疑为虞姬转世再现了。
日军占领北平。在悬着大东亚共荣条幅的戏院里,蝶衣于台上贵妃醉酒。霓裳羽衣,飘飘旋转着绝世的风华。头顶忽地撒下无数抗日传单。灯骤灭。台下喧哗。没有人再顾及台上的贵妃。一片混乱之中,唯有蝶衣,独自于黑暗之中,传单之下,继续着未尽的绝美舞步,丝毫未曾停滞。一片混乱之中,也唯有四爷,独自于楼上包厢继续目不稍瞬地注视黑暗中的蝶衣,丝毫未曾分神。这便是艺德和艺魂罢。不问外界风云突变,不问这世上如今是谁主沉浮,也不管有没有人在看。上了舞台,是虞姬便是虞姬,黑暗中,也要坚持演完那场戏。那已经不是演给任何人看,是一场,对艺术的献祭。而四爷,即使看不见,他知道蝶衣在继续。袁四爷对蝶衣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变成一种对艺术的敬仰,变成一种爱。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也许从蝶衣将《思凡》那一句唱错开始,京剧便于他的命运,挂上联系。
谈起对京剧的爱,就不能不提起他的师兄,因为艺术的本身已经变的实体化了,没有对京戏的那份爱,就没有对小楼的那份情。蝶衣对京剧的那种痴迷,我
们可以体验的到,沉浸在戏中的跌宕与让蝶衣在现实中格格不入,导致蝶衣的内心也变得无法理解。
以京戏开始,又以京戏结束自己的生命。无声不歌,无动不舞。中间的那些剧情点缀着蝶衣对京剧的执着。程蝶衣之所以会在现实中冲破世俗的枷锁,泯灭自己男性的意识,是因为他对京剧过分的投入。在现代戏曲冲击着京戏的时候,蝶衣愤怒的斥责现代戏剧。其实也是程蝶衣对粗糙的传统文化一味的传承的一个象征。也是对保留国粹的一种自己的方法。
“连楚霸王都跪下来求饶了,这京戏能不亡吗?” 程蝶衣在批斗会上说出了这句话,程蝶衣对传统文化的忧患意识,已经可以看出他对京戏超乎常人的热爱了。
京剧,一向是以正宗中原文化的底蕴和外。现从徽班进京二百多年以来盛盛衰衰的。所以许多人把京戏视为传统文化的精华,而那一动荡时代,正是文化交替的巅峰时期。而京戏也受到了新势力的冲击,程蝶衣只是一个代表。当新一代的新人将《霸王别姬》的虞姬演的有声有色的时候。程蝶衣的死去,也是京剧巅峰文化的一种保留。
蝶衣的存在,是一种文化的象征;蝶衣的死去,更是对艺术的一种纪念。1992年,田壮壮拍《蓝风筝》,张艺谋拍《活着》,陈凯歌拍《霸王别姬》,三个导演,分别用个体的命运横贯了历史,田壮壮最为平和,把话说了,把故事讲了,悲哀都放在心里,只有深处见波澜;张艺谋加强了对历史的反讽,一家人的生死离合却被削弱了悲剧的力量;惟有陈凯歌,在画面里注入了饱和的情感,每一处人性的刻画,每一处生命的残忍,每一处爱与恨的纠缠,都被他处理的只剩一个狠字,狠到扎一针也要喷出血来。
陈凯歌抛不去沉重的历史,抛不去人性的哀叹,什么都抛不去,竟然也什么都熔在了一起,以至全片无一处不揪心,无一处不悲哀,五十三年的历史,五十三年的戏子,五十三年的中国,处处浓墨重彩,人也好,戏也好,统统抹上戏子的脂粉,看到悲情处,皆是长叹一声。
怎么也要记住了程蝶衣的痴语:“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段小楼说:“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可那是戏!”可是哪一出不是戏?不站在戏台上,迎面扑来的都是戏——仪式,礼教,暴力,狂热,权势,哪一出不是戏?看也看的呆了,何况要演的逼真?程
蝶衣人戏不分了,恍惚了一辈子,清醒了一瞬间,从京剧里出来了,不明白人间也有戏要演,人间的戏,比什么都要象戏,半生都活在了一个梦里,醒过来发现不如回到梦里。
程蝶衣拔出宝剑的那一刻,顿了一顿,电光石火之间,画面外已经传出了那一声响,金属落地的声音,侧耳再听,似有回声。
原来笑过哭过,还不如做长袖飞舞的戏子,别了人世,别了霸王。
这是一场浓墨粉饰的爱情。他要他许他一辈子,朝相辉映,《霸王别姬》。差一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完整。戏台上他是芳华绝代,顾盼生辉的虞姬。他便是他的霸王。器宇轩昂,心意坚定。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如果注定是要破碎的梦,谁又辜负了谁的一生?
第五篇:霸王别姬影评
《霸王别姬》影评
刚强也好软弱也好,其实在艺术与生活,爱情与现实之间,很多时候没有对错。这出戏里,被毁灭的是最纯最深的爱情。
作品的重点实际上是放在蝶衣对小楼的感情上,致真致纯,坚韧而长久,但一部悲剧里,这种情感的毁灭就是必然.我始终认为菊仙与小楼的感情只是对前者的衬托,是一个引子.而这里有很多技巧,比如菊仙这个角色被安排成妓女.试想,如果菊仙的身份很正常,作品不免落入三角恋情的俗套,但这里重点是蝶衣和小楼之间的东西,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悲剧意识.这跟历史上的霸王别姬凄凉与无奈才相得益彰。
程蝶衣站在了斑斓的戏台上,以绝美的姿势,轻浅吟笑,顾盼流眄。略带羞涩的表情中渗着些许妩媚,在微微上扬的嘴角间,在脉脉含情的双眸中。婉转的唱腔穿透亘古,从秦末一直绵延到今。
此刻的他,不是他,断指处的血迹早已凝固,为疼痛而留过的泪水早已风干,他只是虞姬,一个角,一具壳,空荡荡,无欲无求。
过去的不过是一场噩梦,最好忘掉。倘若他还记得些什么,那便是梦里依稀残存着的师兄于无声处的关爱,丝丝缕缕,温暖至今。
所以,他离开,又回来,只为了那句“从一而终”,只为了霸王不再寂寞。看得我满心满眼的泪,一切竟是这样的合情合理,为什么要有菊仙的出现?错的不是程蝶衣,他不过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可偏偏爱的这个人也是男人。是该斥责,还是同情?
他自私?面对菊仙,他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怨恨。背负“卖国贼”的罪名不要紧,为了段小楼的背叛娶妻不惜伤害自己,他很清楚,虞姬本是因霸王而活。却无奈没有人会懂,即使是霸王。
文革的批斗场上,听着段小楼用熟悉的京剧腔调抖落出自己的伤痛,他早就死了,含着千年的怨。
在戏里,他恍惚了一辈子,清醒了一瞬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一瞬间,是这样地累。
他还是选择回到戏里,做他的虞姬,最后一次为霸王勾飞入鬓角的眉,最后一次为霸王拂袖歌唱。
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蛾”,到头来还是错,没有谁忍心责怪。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却不是我跟你。
暮色沉沉,楚声歌歌,宝剑落地。情愿就这样倒下,没有心疼。但愿刺中了霸王最深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