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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要吃没了

更新时间:2022-05-28 05:09:00

  那声音飘飘渺渺地往耳朵里蹿,随后他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他脖子。

在他即将无法喘息的时候,脖间那股神秘力量消失了,他身体瞬间能动了。

就见伙计屁滚尿流地滚下床铺,朝黑影不住磕头,“黑无常大人,求您别收我走,我就一老老实实卖药的,我没害过人呐!”

原是他把来人当成阴间勾魂的鬼差,黑衣人顺水推舟,拔高音量吓唬他,“本座今夜亲自前来收你,你还胆敢满嘴谎话,企图蒙混本座!”

来人的声音虽高,但依旧虚虚浮浮,宛若从地府深处传来的。

正好这伙计的确做过亏心事,这么一恐吓,便匍匐在地上全招了,“我前些天是在一位姑娘买的药里面添了点料,服用时间一长,轻则呕吐昏厥,重则,则毙命。”

他吞吞吐吐说出实情,但话音刚落,他立即激动地替自己辩解。

“这不是我的主意!虽然我跟那姑娘起初是有点不愉快,我没想过要杀她!而且她来我们药铺配过几次药了,我真有心要害她,也不用等到近期才下手!”

黑衣人紧紧盯着他,店伙计生怕他不信,一勾子把他生魂勾走了,便将能想到的一股脑都倒出来。

“是个年轻女子吩咐我这么做的,她好像是偷偷跟踪那姑娘找来的,向我详细打听了那姑娘都配了哪些药,要我下回她再来的时候,把掺了伤身草药的药包拿给她!”

黑影冷呵一声,“你从中得了不少好处吧。”

店伙计脸一白,他又伏身磕了几个响头,“是我鬼迷心窍!求无常大人再给我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小时候算命说我至少能活到花甲之年,我身子也素来健朗,一定是阳气未尽!大人若真要收人,该去找那罪魁祸首,她衣着得体,看布料至少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哦对了,她眼角还有颗红痣!”

听到这里,黑衣人感觉话套得差不多了,手臂一挥,店伙计顿时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次日中午,晏水谣头晕脑胀地醒过来,洗漱完闫斯烨盛给她一碗稀粥。

她尝了口差点吐出来,欲哭无泪地问,“粥里怎么有股馊叽叽的酸味,相国府是要垮台了吗,连新鲜的米粥都喝不起了!”

而闫斯烨却淡定吞咽,丝毫没有勉强的表情,“味道很正常,是你病了,连带味觉也与以往不同。”

“有吗?”晏水谣狐疑地再喝一口,砸吧下嘴,皱起苦瓜脸,“不啊,就是酸的!”

闫斯烨哄她,“你尝的太少了,味道不准确,你要大口喝。”

病后的晏水谣反应没过去快,整天懵乎乎的,显得单纯好骗许多,她依言暴风吸入式地猛灌一大口,瞬时酸苦味涨满口腔,她下意识想吐出来,闫斯烨却突然捏住她下巴往上一抬。

晏水谣一个不防,咕噜几声响亮的吞咽声后,她整口下了肚。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到角落抱住瓷缸哇地下吐起来,动作熟练到令人心疼。

她那边吐地昏天黑地,还记得用幽怨的小眼神控诉闫斯烨:你怎么肥事?你是不是想换老婆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但显然闫斯烨他没有心。

竟然用他那双如同浸润了春水的桃花眼含笑看她在那儿大吐特吐。

可是等她停下来缓了一会儿,却久违地感到身体略略有些畅通,仿佛刚才的一通呕吐把她体内的浊气排出去一些。

身子稍微好转,她脑子也开始恢复转动,忽然福至心灵,“王爷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

“解毒丸药。”

闫斯烨没有刻意瞒她,“我碾碎了融在米粥里,感觉如何?”

“好一点,但还是头疼无力,疲倦得很。”晏水谣满脸吃惊,“我是中毒了吗?中的什么毒?”

闫斯烨平静应答,“不清楚。”

晏水谣怔住,“那你给我吃的解毒药是……”

“随便找的一丸有解毒功效的药。”他摸着下巴思索道,“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

晏水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叫随便找的?

作为见识过大药房把各种中西药分门别类的严谨现代人,她无法理解他们这边一丸解百毒的思维模式!

就这么随便给她喂药丸子,要是几种不明成分的药在她胃里起化学反应,那多可怕!

“王爷都不知道我中的是那种毒就给我吃药丸,就不怕我毒没解掉,人就没了吗?”

她带着历劫的悲愤,卑微提问,“这吃进我肚子里,是不是该征求下我的同意?”

“你会同意吗?”

闫斯烨瞥她一眼,发出灵魂拷问。

他知道这丫头贪生怕死得很,谨慎又惜命,若跟她挑明了说,她肯定瞻前顾后地不肯吃,绕来绕去反而耽误时间,不如直接骗她吃下去。

见他这理不直气也壮的态度,晏水谣瞬间噎住。

这是猜到她会反抗,所以就二话不说掐住她下巴来强的吗!到底是什么强盗逻辑?

“你在慈宁药铺拿回来的药都停掉吧,再吃下去,你命要吃没了。”

“啊?”还未从吃了不明药丸的情绪中缓过来,晏水谣再一次愣住,“是我买回来的药有问题?”

闫斯烨注视着她怔忪的神色,“店伙计说,有人花钱收买他在你药中动了手脚,是个眼角有红痣的女子,你可认得?”

他看见晏水谣歪一歪头,因他的问题而进入沉思状态。

适才说话时,闫斯烨也一直在关注她的举动神情,虽然她对这颗解毒丸的安全性十分担忧,但她似乎并不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药草中混有毒物。

也没问他怎么足不出院,却会知道店伙计的那些勾当。

就像晏水谣打一开始就坚信他能回到夏北,并带上她一块走。

似乎他做任何事都是不足为奇的。

是个很奇怪,却的确聪明的女人。

“我想起来了!”

晏水谣忽然喊出声,为证实自己的猜测,他把百里荣叫进屋,“小荣子,你记不记得,晏毓柔身边的钰棋她眼角是不是有一颗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