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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舌头

更新时间:2022-06-13 00:14:05

  “动机呢?若冯家大爷的名声都是靠着冯三爷才有的,那他有什么理由去害冯三爷呢?”

“贪心不足蛇吞象呗。 ”冯饶从后视镜忠看了眼沈寂:“你给穷人一粒米,他会感激你。你给穷人一碗饭,他会给你下跪。你给穷人一袋子米,他恨不得把你当成再生爹娘,给你供个长生牌位。你连续给了他十个月的米,他张口闭口管你叫恩公,可等到第十一个月,你又把一袋米换成了一碗米,别说恩公了,他恨不得杀了你。”

冯饶摇头晃脑眯着眼:“你以为只有穷人这样吗?我告诉你,所有人的都是这样的。有好处拿的时候就管你叫爷,没好处拿的时候,就想方设法地取代你,自己当爷。”

“冯饶你呢?有没有想过取代冯三爷。”

“当然想过。”冯饶直言不讳:“可我取代不了三爷。”

冯饶看了沈寂一眼:“知道三爷他为什么喜欢我吗?因为我不光有野心,我还有自知之明,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人天生适合做帝王,而有些人,即便黄袍加身,也当不了几天皇帝。我就是那个黄袍加身也做不了皇帝的人,我连个丞相都做不了,我就适合做御前侍卫,适合过这种不需要操心,不需要盘算,只需要在刀口舔血的日子。”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我就是个俗人,俗不可耐的人。”冯饶笑:“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活着。我不像沈队长你,是有理想有抱负的。理想跟抱负这些东西,是你们这些打小吃穿不愁,还有能力与背景施展的人去想的。像我们这种人,不适合忧国忧民,只适合过一天算一天。”

“冯家大爷想要取代三爷?”沈寂漫不经心道,手中还捏着那个沈清送他的鼻烟壶。

“他又不是想了一天两天了。”冯饶道:“别让我查出来他真跟三爷的事儿有关,否则——”

冯饶怀疑冯三爷的死跟冯家大爷有关,可他没有切实证据,碍于冯家二爷面,他又不好直接对冯家大爷动手。冯家之所以愿意惊动警方,十有**也是想要利用警局力量,帮他们找出,冯家大爷谋害冯三爷的铁证。

外人都以为冯三爷的死是帮派争斗,亦或者是利益纠纷,只有冯饶,把冯三爷的死跟冯家的内斗联系到了一起。

“沈队长没有被吓着吧?”冯饶的目光通过后视镜落在沈寂身上:“就我们冯家这些事儿,到了沈家,还真不算什么。”

“沈家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沈寂用指腹轻轻摩着鼻烟壶,“我之所以没有被吓到,不是因为我姓沈,而是因为我在警察局里工作。”

“沈队长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寂移开手指。

“鼻烟壶啊,这东西现在可不常见了。”冯饶道:“我们家三爷倒是很喜欢这东西,陆陆续续收藏了不少。不知沈队长这个鼻烟壶是打从哪里来的,这上面的图案还挺别致的。”

“哪里别致了?”

“那马挺奇怪的,身子是黑的,尾巴却是红的。”冯饶伸着脖子:“这马怕不是纯种的马吧。”

冯饶不提,沈寂还没有注意到鼻烟壶上的变化。

他记得很清楚,沈清把鼻烟壶交给他的时候,那马还是一匹纯黑马。现在,不光马的尾巴变成了红色,就连眼睛也变成了红色。

沈寂握紧手中的鼻烟壶,眼神渐暖。

与其同时,沈清已经到了胡家祖坟。

没有任何犹豫的,她直接走到了胡志康祖母的坟前。

才刚站定,就见坟头上冒出一股青烟。沈清跟着那股青烟走到了背阴处,青烟随即幻化成一个年轻妇人的样子。

“小河?”

年轻妇人点头,随后张开嘴,往里面指了指。

“你的舌头被人给拔掉了?”沈清盯着小河那空荡荡的口腔:“谁做的?胡志康。”

小河摇头,先是用手比划出了一个老人的形象,然后指了指沈清。

“一个老头儿,且还是一个我认识的老头儿。”沈清看着小河的眼睛:“你的舌头是被那个我认识的老头给拔掉的?”

小河点头,继续比划着,她是在提醒沈清,让她多加小心。

“谢谢,我会的。”

见沈清明白了,小河放心地松了口气,随后又问起胡志康的情况。

“他死了,吞金。”沈清道:“出现在胡家的那个不是你,是王春花对吗?”

小河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她试图通过比划来告诉沈清真相,可她又不是天生的哑巴,没有学过所谓的哑语,她不清楚那些词,那些话该怎么通过手势进行具体化的报答。她急的原地转圈儿,却又因为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而变得越发急躁。

“我明白了。”沈清安抚着小河:“被困在墓地的是你,留在胡家的是王春花。王春花被有心人控制,误以为她自己是你,所以才会以你的形象,频频地出现在胡志康的面前。至于她的脸,为什么一半像你,一半像王春花,是因为控制她的那个人力量减弱,而她本身的力量在逐渐复苏。”

小河先是怔立着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被拔掉舌头,是因为你想要劝阻胡志康?”

小河继续点头,用手势告诉沈清:“我知道那是个阴谋,我想要阻止阿康,我不想他伤害公公婆婆。阿康很听我的话,那个人担心我会坏了他的事,就唆使阿康拔掉了我的舌头。”

小河继续比划着:“伤害我的不是阿康,是那个人,是他控制了阿康。阿康他也是身不由己,他不是坏人,他也曾跟我一起劝过公公婆婆。”

唯恐沈清不能理解,小河继续道:“那个人逼他吃药,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可吃过药的阿康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劝阻公公婆婆,也不再看中我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他都不在乎了。他的心,被迷住了,那不是他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恨胡志康吗?”沈清问。

小河先是停下了自己所有的比划,跟着慢慢道:“恨过,但我原谅他了!我是他的妻子,我很爱他。”

“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亦或者,是我能够帮到你的。”

“我在这里很久了,都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但我听老人讲过,坏人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小河犹豫着:“我没有舌头,说不了话,我没有办法去跟阎王爷求情。”

“你想为胡志康求情?”

小河摇头:“不!犯了错的人就要承担犯错的后果,我是阿康的妻子,我想陪他一起下地狱。”

小河看着沈清的眼睛,柔柔地笑了,“他一个人,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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