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乐陶陶与上官元的相处模式,两人闹腾归闹腾,但要好时又互相为对方撑腰和着想。
确定上官元醉酒了,乐陶陶除了帮他洗脚洗脸,还替他把发髻松开,用篦子将他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梳了个清清爽爽、干干净净。
最后,看入了秋他皮肤干燥,起皮了,她忍不住给他敷了个自己研制的黄瓜水面膜。
“好了,难得徒儿伺候师父一次尽尽孝心,这下可以安安心心睡觉觉了。”
乐陶陶拍拍掌,出了自己的“桃花源”,在隔壁牢笼的枯草堆子上凑合凑合。
她把她香喷喷的小榻让给他,让他与周公对弈几局。
半夜,乐陶陶警觉,听到了“桃花源”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料想可能是她师父酒醒了,正在起夜。
“可别撒尿撒我床上就好。”乐陶陶如此想。
她在杂草堆上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睁眼又不放心起来。
她想,若他还沉睡,万一呕吐物堵塞气管怎么办?想不得还是起身去查看查看。
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
没想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在她小榻边,一只手还搭在上官元身上。
“傻大个?”乐陶陶压低声音惊呼道:“你在这儿干嘛?”
乐陶陶的突然而至着实吓了狱吏头头一跳,她连忙抽手而回,结结巴巴解释道:“小的担心公子醉酒不好,特来看看。”
“哦,那你手放的位置可有点儿不可描述哦。”乐陶陶眯起眼来,一副怀疑神色。
狱吏头头陪着笑脸说:“无意的,失手了……”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这儿有我你赶紧休息去吧。”
“诶诶,小的这就走、就走。”
说罢,她一溜烟跑了。乐陶陶无奈地摇摇头,心道,这人不是好女风来着,怎么骚扰起了师父?难不成她男女通吃?
乐陶陶重新又将上官元的裤子穿好,扎紧。
她抚抚他额,没有发热,听了听他呼吸,平稳而有节奏,应当无虞,她便放心地回到隔壁继续睡觉去了。
可刚入梦,又听到响动,她无语了,翻身而起,只见一个两个狱吏围在她榻边准备对上官元上下其手。
乐陶陶:“……”
她不怒自威,狱吏们吓得抱头鼠窜。
“滚。”她冷冷地说,“谁再来老娘抽谁!”
其他犯人:“……”
终于安静了下来。
灯火幽微,炭火正盛,她瞧着、看着、盯着他睡颜,不知不觉与周公来了场相会,就在榻前。
她守着他。可半夜她被冻醒了。她伸手进他被褥里摸了摸,探得一手冰凉。
看样子这人饮多了酒气血不足,使得厚厚的笨重织物仍旧不暖。
“让让。”她摇了摇他。
他半醒半睡地将身子挪了挪,腾了些地儿出来,她钻了进去。
一枝红艳露凝香,暗香盈袖,女子独有。
这使他在梦中忆起了生母,以及无数个赖在生母怀里酣睡的夜晚。
于是自然而然地靠着她、箍着她,贪暖,贪图那“独一香”,与她一起沉沉地在梦中不愿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