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文隽一身白衣,玉带束腰,秀发高高扎起,颇有几分翩翩少年的味道,只是那浓眉大眼间带着一丝杀气,宛如一个叛逆仙子。
司蔓竹皱了皱眉,“南宫尧是一位明君,不会滥杀无辜,却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挑衅皇权,你这性子不收敛一下定会吃亏。”
厉文隽未置可否,“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
“师尊被世人敬称一声司殷真人,拥有大慈悲和大智慧,拥护明主南宫政推翻前朝从而建立天灵阳朝。”
“那为什么要推翻前朝?”
马车上,司蔓竹娓娓道来;
“那时的天灵国在前朝的统治下民不聊生,赋税繁重,百姓们不堪重负,吃不饱,穿不暖,邪教帮派横行,朝廷对此不闻不问。”
“开祖皇帝南宫政带着村民揭竿而起,建立了南宫义军,一路上,打败一个又一个祸害百姓的门派,直到义军抵达皇城,遇上了正在云游四海的师尊,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为造福百姓而并肩作战。”
“自此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这大好河山终于不再兵荒马乱,南宫政是这太平盛世的缔造者,而师尊则是大功臣。”
“那师尊应该很大年纪了吧······”厉文隽弱弱地问了一句,“师尊还在人间吗······”
“或许吧,若尚在人间,师尊已两百岁有余。”司蔓竹的思绪似乎飘远了,神色变了变。
“那师父你呢?”
“本座一百二十有余。”
厉文隽惊了惊,“师父是怎么保养的?看着才四十的样子。”
司蔓竹淡淡地笑了笑,“修行的好处不止这一个,潜心修炼,以后你会懂的。”
她顿时感到心虚,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戒指是我捡来的,就这样占了便宜,会不会不太好。”
“若是无缘,便不会发光,安心留在国师府,不必多想。”
“可是,我还要回家,我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司蔓竹闻言猛地想起了什么,“你打哪来?”
“我从另一个时空来,是戒指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她把捡到乾坤戒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可曾听说过司殷真人?”
她摇摇头,“没有。”
“无忧森林······”司蔓竹喃喃道,“无忧城常年旱灾,寸草不生,无忧森林在何处?”
“这么说来,师尊是在这个世界穿越到那边,然后把戒指留在了那,被我捡到了,然后戒指带我来了这里,难道这两个世界有通道?”
司蔓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或许真是这样。”
她神色激动,“如果有通道,就说明我还能回去!”
“可否与本座说说你的故乡?”
“我们那没有皇族,有官,但官不比民大,人人平等,没有战争,和谐,美好。”她又想了想,“有妻没有妾,一夫一妻制。”
司蔓竹微微诧异,“听起来是个让人神往的地方。”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不像这里,人命不值钱,动不动就能见到横尸遍野。”
御书房里,萧之衡愤愤不平,弯着腰拱着手;
“皇上,这抓捕朝廷重犯之事,理应归臣……”
“国师求见~~!”
南宫尧脸上一喜,“快快有请!”
“宣~国师觐见~!”
司蔓竹优雅地走了进来,向南宫尧微微点头,“皇上万福金安。”
“国师快请坐。”南宫尧站了起来。
厉文隽单膝跪地,拱着手,“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
萧之衡朝着司蔓竹拱了拱手,“国师,臣正要向皇上禀报在城外十里处的树林里你放走朝廷重犯的事情。”
“萧大人,你说我的徒儿是朝廷重犯,可有证据?”
萧之衡重重地哼了一声,“她放走了张震天,是大伙儿亲眼所见!”
他向南宫尧拱了拱手,“请皇上明察!”
司蔓竹神色自若地看着南宫尧,“皇上,文隽与反贼并无关系,她是师尊为我挑选的徒儿,带着师尊的信物千里迢迢而来。”
南宫尧有些诧异,又很惊喜,“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无论是从反贼手里救下瑞王,或是在萧大人手中放走反贼,皆是因为遵从另一个国度的规则。”
“另一个国度?”
“没错,她与师尊来自同一个地方。”
萧之衡不以为然,“在天灵国,就要遵守天灵国的律法和规矩!”
“师尊向来提倡以德治国,减少杀戮,想必师尊的教诲对文隽的影响颇大,一时间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
“国师!近年来,反贼越发猖狂,张震天神出鬼没,宫里派出的暗卫都死在他手上,你这徒儿……”
南宫尧扬起手打断了萧之衡的话,“萧统领,朕都知道了,既然是一场误会,此事就到此为止。”
“谢皇上。”司蔓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厉文隽。
她立即低头拱手行礼,“谢皇上。”
司蔓竹微微笑道,“皇上,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臣就不打扰皇上了。”
南宫尧若有所思地看了厉文隽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萧之衡带着气却不敢撒,脸都憋红了,一弯腰,一拱手,“皇上!”
“国师对朝廷、对江山社稷的贡献,是举国上下有目共睹的事实,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那姑娘既然是她的徒儿,朕必须给她这个面子。”
萧之衡抬眸,“是,臣明白!”
“她救了瑞王,放走张震天,功过相抵,你不许再找她麻烦,以免惹怒了国师。”
萧之衡重重地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