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刚进办公室,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高总好!”一个略带磁性的嗓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同学张一帅,便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把他一把抱住,说道:“兄弟,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来神洲了呢!?”
张一帅爽朗地笑着说道:“想找你合作拍一部电视剧,有兴趣吗?”
“真的吗?怎么合作呢?”我以为是张一帅开玩笑,便半真半假的问道。
“我去年看了一本你写的网络小说,觉得拍成电视剧成本不高,想请你改编成电视剧本”,张一帅望着我,眼神充满期待。
“好啊,感谢张导看得起我的拙作,不过要将这部网络小说改编成电视剧本,所耗费的时间不亚于是重新写了一部小说”,我认真地说道。
我请张一帅坐在沙发上后,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接着说道:“巧的是这段时间我正好在写一部电视剧本,故事性很强,情节跌宕起伏,你有兴趣的话,我明天就将这部剧本的前半部分发给你审阅。”
第二天,我将写了一半的电视剧本发给了张一帅。
张一帅看了我写的剧本的前半部分后,打电话给我,说我把他写进了剧本里。
我听了连忙辩解说没有,小说都是虚构的。
虽然我嘴上不承认,但心里不得不承认,我写的这部剧本中的角色确实有我和张一帅的影子。
张一帅没有和我理论,电话那头出奇地安静。
我喂喂了两声,无人应答。
突然,我接听电话的那只耳朵嗡嗡作响,像是耳鸣。
我用手掌按压了几下耳廓,耳鸣没有得到缓解;我又闭上眼睛,用手指按压听会穴。
慢慢的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模糊起来,我想努力睁开双眼,却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我快要完全失去意识时,却分明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这家农场是巴挹国的一个非法组织,专门关押对抗他们的人的地方。”
我有气无力的喃喃自语道:我第一次来巴挹国,与这些人没有任何过节,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呢?
过了一会儿,我的意识好像清醒了一点儿,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参加了巴挹国举办的一场千人马拉松比赛。
离家这么远的一个小国家,吸引我大老远跑去参赛的理由很简单:举办方奖励前100名,且奖金超高。
我们国内每年都要举办上千场马拉松赛事,每场赛事动辄上万、甚至几万名跑友报名参赛,但奖励前100名参赛选手的赛事却不多。
话说巴挹国马拉松比赛我跑了2小时21分,男子排名第九,获得了17000巴挹币(折合人民币约10000元)奖金。
跑完巴挹国马拉松后,我准备坐飞机回国。
从马拉松比赛终点步行去飞机场只有十分钟路程。
我快走到飞机场时,被一伙人围住了,他们推搡着我上了一辆小轿车。
上车后,我分别用中文和巴挹语问他们要带我去哪里?他们不说话,拿出了一个眼罩蒙住了我的眼睛。
下车后,我被两个人“搀扶”着走了一段路。途中,有人搜走了我衣服口袋里的手机、身份证、银行卡、现金等物品。
取下眼罩后,我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间狭小低矮的牢房。
在这间牢房里我无法正常站立,只能选择跪、坐、卧三种姿势。
牢房里没有照明,没有床,地上只有一个有些臃肿的睡袋。我的一个马拉松参赛包和一个双肩背包他们没有还给我。
我这是在哪里呢?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干什么呢?
牢房门是一个铁栅栏,房门外好像有一条走道,一片漆黑。
我坐在漆黑的牢房里,一声不吭地等人来告诉我真相。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门外走道上的灯亮了。接着,来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打开房门,说着巴挹语要我出来。
我自学过巴挹语,小语种,很好学,能听懂他们讲的话。
我刚低头弯腰走出房门,头就被重重击打了一拳。
我说你们要干什么?我的头又被重重击打了一拳。
我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的脸被重重击打了一拳。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再问为什么了,选择了沉默。
他们见我老实了,便说他们农场现在缺人手,请我过来帮一段时间忙,忙完了便放我走。如果我想逃跑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说完后,他们又把我推进了这间牢房里。
我有些疲惫,毕竟今天倾尽全力跑完了一场42.195公里的马拉松,刚一钻进睡袋,我就睡着了。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的耳鸣好了,耳朵里没有嗡嗡的声音了,我还听到了张一帅的声音。
他在电话一头急切的问我怎么不说话,我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来。
张一帅在电话那头重复问了我几遍怎么不说话后,就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张大嘴巴,急得使劲挥舞双手。
“啪”的一声,好像是手机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我醒了,走道上的灯亮了,牢房的门被自动打开了。
一个声音从走道上传进了牢房里:都起来!都出来!都起来!都出来!都起来!都出来……
这种声音是录好后,使用扬声器播放出来的。
我熟悉这种声音。
我以前经常去茶香市城市商业银行送外卖,林影影和徐梦梦所在的银行网点,通常每个月都会手动测试一下每个对外服务窗口的语音报警设备。当临柜人员在柜台里面按下语音报警器按键时,刚走进大厅或者刚走出银行网点大门的我,就会听到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有人抢银行”的呼喊声。
我迟疑了一下后,赶忙弯腰走出了牢房。
这条走道大约有两米高、两米宽、一百米来长。
我每走一步大约75厘米,一共走了133步。
我读大学时参加过军训,教官拿尺量过我们每个同学的步幅,我的最标准、零误差——每走一步都是75厘米,教官说我不当兵可惜了。
我的房间在走道的尽头。
当我从走道这一头走向另一头时,才发现走道一侧还有七八十个同样狭小低矮的牢房。
牢房里的人都默不作声,像是哑巴一样,陆续从里面走了出来,再走向通道出口。
一开始,我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在农场里呆个十天半个月后,他们就会放我出去,殊不知我早被他们判了“无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