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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醋坛子

更新时间:2022-04-19 05:09:20

  毅虹和向城的对话,胡林听得清清楚楚。他担心向城会找他算账,拔腿就溜回了房间,紧闭门窗。

向城已意识到是胡林所为,他撇下毅虹,迅速追到胡林的房间。只见乌灯黑火的关着门,里边不时有鼾声传出。

向城纳闷,往屋面投郑瓦砾的恶作剧,难道另有其人?院子里还住着酒店的服务员,谁这么大胆,竟然欺负到店长头上?这怎么可能?向城几乎可以断定,这事儿除了胡林没有其他人干得出来。

向城贴紧胡林房间的门,细听里面的动静,心想他如若装睡,马上就会露出马脚的。

胡林心中乐滋滋的,瓦砾的滚动声把向城吓得六神无主,哼,吓死这个王八蛋才好,你向城又能奈我如何?

虽然出了口恶气,但一想起向城与毅虹亲密接触的情景,心里就酸溜溜的。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哪有机会?于是,胡林决定主动出击,给向城点厉害,让他知道与我胡林争一个女人的后果。

胡林猴精猴精的,他侧耳听声,想知道向城有没有走开。但并未听到远去的脚步声,他狰狞地一笑,还敢在门外听我胡林的壁脚?

胡林轻手轻脚地挪下床,为了防止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声响,他光着脚碎步走到门边。

他抓住门闩的右端,使劲用力抽动。

扑通一声,依在大门上的向城,面部重重地摔在了胡林事先放置的矮凳上。矮凳应声倒下,向城又来了个嘴啃泥。鼻青眼肿不说,鼻孔里还不停地流血。

对于自己的情敌,胡林岂能善罢甘休?他醋意冲冠,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把趴在地上的向城倒拖了两三米,骂道:“瘟贼,又想到我家偷东西?”

向城擦了擦鼻子,弄得满脸是血,就像战场上头部受了重伤的战士,他怀着满腔愤懑吃力地爬起来。

胡林和金锁的合照丢失后,胡林心上并没有放下这件事。他判断,向城发现毅虹有军人情结,担心她的天平向胡林倾斜,就故意偷走这张合照,不让毅虹知道胡林当过兵。想到这里,胡林的火气又蹿了上来,他揪住向城的衣领吼道:“瘟贼,敢偷照片?还我照片!”

向城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并不示弱,被暗算摔倒,被拽发倒拖,这些有失男人尊严和人格的屈辱,让他怒火中烧,他双手揪住胡林的领口,嚷嚷:“谁在乎你的破照片?”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作为一介书生的向城,在大嚷的同时,竟然右脚踢向了胡林的裤裆。

胡林哇的一声惨叫,松开了揪住向城领口的手,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两个男人倒是有趣,一个被揪下了一绺头发,一个蛋蛋被踢得生疼,可谓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他俩心照不宣,都知道为什么如此憎恨对方而大动干戈。

胡林慢慢地站起来,双目圆睁,怒火喷射,双手五指张开并略带弯曲,就像扑食的鹰爪。

向城微微猫腰,紧握双拳,严阵以待。

此时的向城和胡林都像好斗的公鸡,谁也不服输,都希望毅虹不要出现,好让他们放开手脚,一决高下。

胡林揪住向城的领口,双脚轮番乱踢起来,他也想让向城尝尝蛋蛋受伤的滋味。

向城反应极快,迅猛转身,虽然脖子被勒得难受,但蛋蛋躲过了一劫。相反,胡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毅虹刚解完手闻声冲了进来,大声斥责:“都给我住手,两个大男人好意思胡闹?”

毅虹的斥责声像关闭电闸似的,使两个男人的打斗戛然而止。可见,男人一旦迷上女人,女人的话便成了圣旨。

“向城在门外听壁脚固然不对,你胡林往屋上扔瓦砾就对了?亏你还扯出什么照片的事来,丢不丢人?”

看起来毅虹是各打五十大板,但胡林心中有数,她是偏袒向城的,他心中不服。然而毕竟自己扔瓦砾在先,且被毅虹看破,又何必狡辩争执惹她不快呢?他只能以退为进。

大家不欢而散,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胡林暗中庆幸胜利,经过这么一折腾,终于把毅虹和向城分开了。

他兴奋之余,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胯下揉捏,下身隐隐作痛。他担心宝贝受伤而影响在毅虹面前男人的威猛形象,就悄无声息地去医院挂了急诊。

毅虹想看看思锁,也不放心向城脸上为啥都是血。她推门进了向城的房间,脱口就问:“脸上血是怎么回事?”

“没事,沙鼻子,一碰就流血。”向城刚洗完脸,他伸长脖子说,“这不?好好的嘛。”

向城的脸上有些青肿,鼻孔里的血欲滴未滴,毅虹不禁一阵难过。她心里明白,向城遭这些罪都是因为她,不禁油然而生愧意。

毅虹去自己的房间拿来了酒精、碘伏和药棉。她用药棉做成了棉球,递给向城塞鼻孔止血。接着,她拿起棉签蘸了蘸酒精,说:“这有点疼,坚持一下。”她一边轻轻地涂抹消毒,一边噘起嘴巴吹气,好让他减轻疼痛。随后,在伤口上搽了碘伏,并吩咐不能湿水。

她既像母亲那样慈爱,又像姐姐那样关心,更像妻子那样温柔。向城心潮起伏,他分不清属于哪种感受。

忙完了这些,毅虹告辞,说:“向城,早点休息,你明天还要起早买菜哩。”

向城从冲动的情感中镇定下来,说:“等一等,毅虹姐,那古文题还没有讲完。”

“你受了伤,明天再说呗。”

“这是我今天的学习任务,不能等到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看着这位有计划有执行力的小伙子,毅虹开心地笑了,心想如此坚持,考取大学是有希望的。

“好吧,抓紧时间。”毅虹说着,两人就坐到了一起。

胡林看完急诊,他踏实了,医生说蛋蛋没有大碍。

然而,向城房间灯火通明,他在干什么?胡林透过窗户窥视,向城竟然与毅虹黏糊在一起,还亲热地嘀咕着什么。

他醋意大作,直接推门进入了向城的宿舍。

“你为什么不敲门?”向城不客气地问。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胡林反问。

毅虹没好气地开腔了,“胡林,你说话放尊重点儿,我在辅导向城学习有什么见不得人?”

“毅虹,你不要生气,与你无关。”胡林把急诊病历往桌子上一扔,说,“我下身受了重伤。”

毅虹着急了,怎么把人家打伤了,这个向城动起手来不知轻重。她连忙打开病历看个究竟,笑着说:“胡林,你吓唬谁呢?”

“我不是吓唬他,我还在疼哩,医生叫休息,增加营养。营养费和误工费必须由向城出,没得商量。”

毅虹推开病历,说:“有事明天再说,都回房睡觉。”

胡林拿回病历,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间。

他琢磨了一夜,没有合眼。向城以思锁为诱饵,频繁向毅虹献殷勤,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追到手的。胡林觉得自己当过兵,这是毅虹所喜欢的,家里还有这么多房产,又是本地人,从过日子的角度说,他的条件要比向城优越得多。只要早点出手,应该是有希望的。他想,德义夫妇对毅虹有恩,又是那样重用她,毅虹一定会听他们的。

第二天一早,胡林就找德义和彩香,请他俩做媒,娶毅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