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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是个小女生啊，要是成年日本人的话和旁人相处时大概会很有分寸感吧，听说他们哪怕是自杀都不愿意给别人造成影响。投林上吊的最佳、桥上一跃解千愁的也行，烧炭会让房子变成凶宅就不如前两者了，如果是卧轨导致地铁或者新干线无法按时到达的话，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当试图挖掘出过去的记忆时，许朝歌大脑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现在的思维混沌得很，来自吉尔伽美什和原本人生的两部分记忆交织在一起，有重叠也有缺失，人物和场景走马灯似的轮转，从两河流域无垠风光到黑网吧同样也无垠的风光一路兜转不停。

　　不过麻生真也许就只是把许朝歌当成了个不会有应声的树洞，没指望从这里得到答案。她问话之后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仰望着天花板，两扇细密的睫毛刷下来，长发挡住一侧的脸颊，让许朝歌看不清她的眼神。

　　这样的姑娘哪怕能徒手打爆轰满油门的机车暴走族，想的还是给别人当保镖一个月能赚多少，如果你告诉她当保镖得先交钱接受专业训练，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不行。那她大概又会掰着指头数工地里一块砖能赚多少日元了。

　　她怀里抱着枕头向许朝歌道歉，好像一下子又从十五岁的元气少女，变成了那种人们刻板印象中的传统日本女孩了。她像是一幅挂在房中作为点缀的仕女图，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一个方向，如果没有风去吹动她，那她也不会出现在风里。

　　许朝歌心里微微一动，麻生真说是如此，但他心里很清楚，常人的胆量在大部分时候总是维系在外物上的，最直观的外物无外乎力、权、钱。所以麻生真其实哪里是越长越胆小呢，不过是因为越长大越加注意到那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其实也说不上彻底的失忆或者忘记谁，不管是原本记忆中的夏弥、楚子航、苏小妍，又或者在吉尔伽美什记忆里的恩齐都、伊什塔尔。他脑海中都依旧留着各种各样的人物标签和轮廓，只不过很难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