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刘恒说道：“孙县令这个人是个聪明人儿，但也是个糊涂官儿。不经调查，他就贸贸然地跑了过来，亲手把自己的台柱子给拿走……呵呵呵……”

老牛小心进言道：“公子，咱们要不要防备他们一下，老奴知道有些人把颜面看的过于重要，哪怕怪不到别人身上，也会迁怒别人，不得不防啊，公子。”

刘恒不走心地回答道：“无妨，我借他们三个胆子都不敢找咱们的麻烦，管家，你放心。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就直接亮出身份，他们还能奈何得了我吗？”

老牛感觉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哪点儿不太对，但是他认为刘恒说的有道理。所以，他就放下心来，不再劝刘恒了。

聊天结束，刘恒又愉悦的哼起歌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儿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上学爱炸药，长大以后要去炸学校，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站在一旁的老牛虽然对刘恒哼的歌词不明觉厉，但也清楚的知道刘恒的三观不正。可是，站在一旁的他不敢说话，不敢劝谏他，只能假装自己没有听见，没有听出来歌词表达的意思。

刘恒感觉差不多了，于是他把脚举起来，疯狂地在空中比比划划儿的，示意老牛。

老牛见状，来到刘恒的跟前儿，拿起一块干巾，蹲下帮刘恒把脚擦干净。

刘恒满意的点起一根烟，问道：“管家，明天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这儿靖宇县转一转，休息一宿，再走啊？”

老牛端着洗脚盆，恭敬地回答道：“公子，这得看您啦，您想在靖宇县再兜里一天，咱就再逗留一天；您要是不想留在这儿啦，明天咱就走。”

刘恒说道：“那我再想想吧，明早再做决定吧。”

……

深夜，县丞在塌上左翻右转的，实在是睡不着。他看了看身边妻子沉睡的容颜，起了身，披着外衣，走到院子里。

他每每想到刘恒那可恶的脸，怒火就中烧。

想想他出生于世家大族之中，从少年起，就收到左邻右舍的尊重，何时像今天一样被当做戏子，受众人围观。

想到这儿，他让守夜的下人去把管家叫起来。

等管家匆匆忙忙地赶到院子里，看见县丞坐在院子中，仰头欣赏着夜空中的明月。

管家上前儿拱手说道：“家主，小的来了。”

县丞点了点头，转头面向管家，语气冷冽地问道：“管家，你来我府上多少时间了啊？”

管家想了想，回答道：“回家主的话，小的也不太记得确切的时间了，大概应该有二三十年了吧。”

县丞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唉，二三十年了啊，已经这么久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儿都这么多年了。可现在的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而已啊。”

管家没有读过多少书，没有多少文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县丞的话，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沉默不语，当他的情绪垃圾桶。

管家朴实地想到，只要家主把坏情绪发泄出来，家主就会好起来。

县丞话锋一转地问道：“管家，我能信任你吗？”

管家立刻作揖回答道：“小的对家主忠贞不二。”

县丞说道：“对啊，忠贞不二，你来我府上做工都已经有二三十年了，我应该信任你，也必须信任你啊。”

管家不知县丞准备要说什么，拱手弯腰地静静听着县丞的话。

县丞问道：“我有一件要事需要你去办。”

管家称喏。

县丞幽幽地有补充一句说道：“可能会死人的。”

管家听到‘死’字，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即回答道：“家主，您放心，小的对家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山河可证。小的可以为家主上那凌冽的刀山，下那熊熊的火海，万死不辞。”

县丞没有回答，直视着管家，观察管家的脸部的细微表情的变化。直到管家表完决心，脸部表情没有出乎平常的变化，他这才放心下来。

于是，县丞把今天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管家简单地说了一下：“起因是本官误认为那个小子是巡察使……晚上去拜访他的时候……结果，他就想是个观众看了一出戏……总而言之，你家主我出丑了，成了一个丑角。”

管家听完县丞的叙述，顺应县丞的心思，立马表现的十分愤慨，一拍大腿儿说道：“这个竖子真是该死，敢如此戏弄家主。”

县丞见有人理解他的心思，心情好了很多，嘴角微微一咧地说道：“是吧，你也认为他该死吧。”

管家回答道：“是的，家主。”

县丞见火候已经到了，于是开口说道：“明天早上你跑一趟咱们县的西面，那里有一座二龙山。”

管家听到这儿，有点儿疑惑不解，问道：“家主，您让小的去二龙山干什么啊？”

县丞露出神秘的微笑解释道：“二龙山有一批游荡的羯族败兵，是当年从战场上被咱大越击溃的士兵。”

管家听到这儿，想到了自己这么年听过的故事，评书之类的，好像有点明白家主的用意了，于是用着不确定的语气问县丞道：“家主，您是想借这些羯族败兵的手来杀掉那个小子呀？”

县丞点了点头，简短地回答道：“嗯。”

管家又有点儿不解，问道：“家主，您也说到了他们是羯族败兵，既然是败兵，他们的人数够吗？”

县丞智珠在握地回答道：“虽然是败兵，但是他们也有一百多号人马，绝对够杀那个小子几百个来回儿了。”

管家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又说道：“只是家主咱们现在有个问题。”

县丞问道：“哦？什么问题啊？”

管家说道：“就是羯族败兵凭啥听咱们的呀？”

县丞回答道：“这点管家你放心，羯族败兵缺粮，你去找他们的时候，带一批粮草送给他们，然后，告诉他们事成之后再奉上一批粮草。这样的话，不怕他们不听我的。”

管家点了点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说道：“只是家主，事成之后，不会怀疑到您的身上吧，小的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主要怕连累到家主你。”

县丞对于管家的关心，明显很受益，笑呵呵地说道：“只要手尾儿做的干净点儿，没人会发现的。再说了，我跟他可是没有一点冲突啊，谁没事闲的会怀疑本官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