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我们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们照顾了。”
姚镇天下马,对着百姓和蔼的说道。
村长杨达激动的握着姚镇天的手:
“将军,你是来帮我们剿匪的吗?”
姚镇天:
“嗯,听说这里贼寇肆虐,你们村子遭了不少殃。”
杨达老泪纵横:
“是啊……”
“之前的军队没能帮我们剿匪成功。”
“导致那些贼寇每到月底或月初就来村子掠夺,持续了大半年之久。”
“我们被掠夺完之后,还要向国家纳税,生活真的是苦不堪言啊!”
姚镇天安慰道:
“放心吧,有我在,这次贼寇再来必然有来无回。”
“这些马匹麻烦你们帮置放好,我们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杨达:
“只要将军能帮我们村子剿匪成功,这些都是举手之劳。”
“我现在就让乡亲们去宰牛宰羊设宴招待你们。”
“再给这些将士腾出一些房间来休息。”
姚镇天喊住准备离去的杨达:
“不用这么麻烦。”
“我们是来剿匪的,不是来享受的。”
“我们自带有干粮,还有营帐,只要给我们找个隐蔽的空地搭建即可。”
杨达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更对姚镇天敬佩有加:
“将军。”
“这是我们村子的一番心意,就算不住房屋,也要让乡亲招待你们吃一顿好的,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看着激动的杨达,再看看这几天吃干粮的将士,勉强点头:
“就一次。”
“下不为例。”
将士们听到姚镇天的这句话,心里都乐开了花,终于有肉吃了!
特别是那些年轻将军,在家里大鱼大肉习惯了,现在一出来剿匪,嘴都淡出鸟来了。
晚上,姚镇天一人一马守在村子门口。
在村子内,将士们在大吃大喝。
在姚镇天旁边的杨达手拿一杆长长的烟枪,吸一口,呼出:
“将军,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担待的军人。”
“也是我现在最崇拜的军人。”
姚镇天笑道:
“之前见过的军人有这么不堪吗?”
杨达:
“何止是不堪!”
“一说到我见过的军人,我可以长篇大论几天几夜!”
吸一口烟枪,呼出,接道:
“就拿来帮我们村子剿匪的军队来说。”
“与其说他们是来剿匪,不如说他们是来度假的。”
“你知道那些军队来到村子的第一句话是对我们说什么吗?”
姚镇天也有点好奇:
“说了什么?”
杨达:
“嗨,你们这里还有肉吗?没被贼寇抢完吧?”
说到这,杨达再吸一口烟枪,面容微怒:
“将军,就这句话,你说!是人讲得出来的吗?”
“他们一点都不关心百姓的疾苦,还要在其伤口上撒盐!”
“这样的军人,就是军队里的人渣!”
“陈国养着他们,就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姚镇天开着玩笑道:
“你这样说,不怕被我告诉上面?”
杨达摇头:
“能孤身一人替军值岗,让将士放开来吃喝。”
“像将军这样的人,我认为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的。”
姚镇天望着夜晚的天空,星星繁多:
“你知道吗?”
“这是乱世。”
“像你说的那些剿匪军人,算是陈国有战斗经验之人。”
“他们不同于新兵,都是见过血的老兵。”
“虽然他们在没有战争时性情恶劣,但有战争时,是保家卫国的一把好手。”
“所以,就算他们再恶劣,陈国也不会裁掉他们。”
“因为一旦战争来临,就没有足够的兵力抵抗。”
“国家是看得到这些事情的,但在新兵和老兵之间,国家会选择老兵。”
“如果现在是太平盛世,那定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不会有贼寇,你们也不会被掠夺。”
杨达有点落寂:
“难道就非得是太平盛世才能杜绝这种情况吗?”
确实是得在太平盛世才可以杜绝这种情况,现在这种乱世,姚镇天只能遏制一下,但杜绝不了。
陈国的疆土太大,就算现在拥有百万军队,他也不敢裁员,因为还有四十多座城池需要镇守,以及近四千万的百姓需要保护。
现在是乱世,国家自然是希望老兵越多越好。
老兵见惯了生死,被调到后方之后,容易被世家贿赂,慢慢的就会有点肆无忌惮。
但有姚镇天制定的军规,那些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殴打他人,都是暗地下手。
这些事情姚镇天也不可能一件一件的去管,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大批的裁掉这些老兵,只会选择杀鸡儆猴。
如果大批裁员,会被各国探子知道,免不了被讨伐……
而导致这些军队堕落的罪魁祸首就是世家。
他们利用大把的金钱诱惑城主,官员,军队……
把这些人都拉到他们的阵营里,就算杀人了,也会官官相护,把事情压下去,所以百姓是告不到皇都的。
除非……
百姓自己长途跋涉前往皇都告发。
可……
这样的,刚收拾好东西就一命呜呼了。
杨达看见姚镇天在沉思,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姚镇天此刻很想喝一壶酒,想着这世界为什么会如此有趣。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荣华富贵。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孤独一生。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被抛弃。
有的人为工作烦恼,心烦,吵架……
还有人找不到工作,挣不到钱,无奈只能去乞讨,最后没人施舍而饿死街头……
还会有人抱怨这世界的不公,为什么别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荣华富贵。
而他们,只是一个小人物,拼尽一辈子的努力,直至老死都达不到有钱人万分之一的高度……
但……
这就是命。
无论怎么抗议都没有用,因为这已经是事实。
姚镇天收回思绪,看了一眼旁边,杨达已经离去。
听着村子里震耳欲聋的声音,可见这群小兔崽子是多么的高兴。
姚镇天翻身下马,把枪挂在马的侧背,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繁星,享受着晚风徐徐吹来。
“有人说,星星是人离开这世上所幻变而成,在天上看着人世间的烟火以及亲人。”
“永灵,你在天上看着父亲吗?”
“父亲,很是想你。”
姚镇天眼睛有些模糊,用手揉了揉:
“晚上的风真大,吹得人的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