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但其实还有一事，叶长歌还是想要说明白，今天正合适，便一并说了，“你之前说过的婚约一事，我仔细想了一想……”

卫炎景猛然抬头，心中却是有些渴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我觉得这个事情利大于弊，我倒是不介意和你成婚。”叶长歌语调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叶长歌若是婚事未定，不知道多少人会盯着她，嫁给卫炎景，是最好的选择，她不会被束缚住，反而能更加大胆的做自己想做的。

卫炎景就像是不相信一样又问了一遍，“真的要和我成婚吗？”心中确实止不住的雀跃，但是表面上还是平静如水。

叶长歌拿起桌上的桂花糕，浅浅的抿了一口，其实发现没有清扬之前带的那种好吃了，“你若是不嫌弃叶家，不嫌弃我的出身，我自然是愿意嫁你。”

叶长歌在考虑利弊的同时，也有在反复确定自己的心意，若是以合作为前提成婚，那若是带着以前对卫炎景暧昧不明的情绪，终究会变得不纯粹。

很多事情若不牵连感情，是很容易办成的。

叶长歌将桂花糕放下，却见卫炎景还是沉默，“你是反悔了吗？”

“没有。”卫炎景连忙回答，他只是心中窃喜，在他看来，哪怕是假成婚，朝夕相处，总会培养感情，也能慢慢弥补之前对叶长歌的亏欠。

叶长歌还是很奇怪，之前的谣言四起，外界都说说两人没有可能，连景夫人也不喜欢她，甚至来到叶家闹过，已经将局面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卫炎景用什么办法怎么娶回去？“你确定已经清扫了障碍吗？我们真的能成婚。”

“你相信我。”卫炎景想要握住叶长歌的手。

叶长歌下意识的缩回来，“不是相不相信，我是不想让合作终止，嫁给你，也是叶家复兴的一条路。”她将目的说的如此明晰。

卫炎景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我不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一切都由我来摆平。”

叶长歌站起身来，“那最好，我回去写些条件，你若答应了，就照你说的办。”

“等等。”卫炎景从身边拿出一盒桂花糕，这是他来之前便从品斋阁带的，“你不是最爱吃桂花糕吗？我……”

“不了，就没那么喜欢了……”叶长歌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只留下卫炎景坐在原地，看着丝毫未动的菜，心中五味杂陈，叶长歌表面上看着一切如常，但他能感觉到，两人之间还是生疏了许多。

叶长歌离开了他许久，在这期间，叶长歌好像在不停的向前走，只有他留在原地，卫炎景似乎已经习惯了叶长歌在身边喳喳呼呼，突然一下安静了许多，他适应了很久，但还是想让叶长歌回来。

可惜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缝隙，叶长歌也不再依赖于他。

叶长歌走出客栈，看到小桃百无聊赖坐在马车上等她，“小姐！事情谈妥了吗？”

叶长歌上了马车，想了一下，还是拉开帘子告诉小桃，“我马上就要嫁卫炎景。”

马车停下，小桃突然冲进来，抓住叶长歌的手，“真的假的？小姐，你莫不是在诓我？婚姻大事草率不得！你们刚才就在商议这件事吗？”

叶长歌捂着耳朵，还能够感受到小桃的声音穿破耳膜，“你说若是再喊，整条街都知道了。”

小桃放低了音量，“真的吗？”

“这件事情要守口如瓶，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是你之前一直好奇我才告诉你的。”叶长歌点了点头，“快去驾车吧，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小桃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小姐你还喜欢卫炎景。”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叶长歌有些不以为然，“别想那么多，我嫁他不是因为喜欢他。”

“小姐……”小桃还想说些什么，叶长歌闭上眼睛，不想多说。

回到叶府，前天已经摆满了几十匹布，倒都是如叶长歌所愿皆是白布，未经染色，叶长歌弯腰触摸，才能感觉到每匹布不同的质地，上面还贴心的标注了布匹的种类。

既然东西都到了，叶长歌别撸起袖子开始准备，“小桃将这些布都拿到后院去。”

叶长歌让家丁将之前让打铁师傅做的等身的人偶送到房间。

染色现在还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突破衣服传统的款式，叶长歌将房门关上，要准备挑灯夜战。

第二日，小桃开门进来，看到被蜡油凝固的烛台，便知道小姐这又是一晚没睡，叹了口气，谁知一转头，并看到那人偶身上已经穿了一套衣服，

虽说是一身素白，但是款式却别出心裁，在收腰处，特地做了掐腰，外面还笼罩着一层轻纱，虽说是个人偶，但是也能看出，就是穿在少女身上，效果会更好。

而伏在桌案上的叶长歌，听到门口动静，才看见透过门缝漏进来一丝光，这才如梦初醒，“这么快就天亮了。”

“小姐真是的，不能白天做这些吗？又是一晚没睡，多伤身子。”小桃看着满桌子的宣纸上，画着不同的衣服，将这些纸全部都分门别类的放好，把叶长歌手中的笔抢过，“先别画了，先吃早饭吧，吃完饭快睡一觉，奴婢帮你守着院门，绝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你。”

叶长歌此刻脑子浑浑沌沌，到闻到香气，又精神了许多，小桃给她熬了皮蛋瘦肉粥，还有一些咸菜，虽然食物简单，但是熬了一晚，叶长歌需要的便是这些清粥小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以后，叶长歌却不打算睡觉，“一会儿跟我去个地方。”

小桃却不依，让叶长歌睡觉，几乎是强制将叶长歌拉在床边，看着她躺进被窝，“今天小姐哪都不要去，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说。”说完便将门关上，“我在门口，小姐你别想着逃跑，乖乖睡觉。”

叶长歌笑着叹了口气，躺在被窝里的温暖催的她困意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