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生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看眼开也跟着离开。
他来外面,找到正悠闲晒太阳的两人。
想起刚才童恒在里面历经生死,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语气变得阴阳怪气:“你们倒是晒的舒坦。”
裴九胤微微斜视他一眼,不予理会。
童漓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宁雪生哼哼唧唧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微凉的清风吹来,他舒服的轻叹一声,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童恒那小子又犯病了。”
“这小子每次犯病都跟去鬼门关走一趟似的,若不是生在童家,就他这模样,估计去就见阎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只是觉得这话憋在心里难受死了。
“嗯,照这情况下去,他撑不过两年。”童漓顺口搭了句话,也算是给那个男孩下的最后一谍死亡通知。
那男孩丧气已入肌里,想要救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宁雪生皱着眉头看向她:“你又知道?”
童漓望不答。
宁雪生觉得没意思,目光落到裴九胤身上,想起之前查到他的信息:“裴先生,我听说你自幼身体也不好,不知道你是请了那位医术高超的医生为你治好的,可否介绍一下。”
“有重谢。”
裴九胤脸色略略难看:你才自幼身体也不好,你全家自幼身体都不好,他身体不知道有多好。
童漓抢先回答道:“不一样,那男孩的身体已是伤髓沦肌,普通的药已无用。”
嗯?
宁雪生有些疑惑,是不是他理解错意思了?
“普通药没有用,那珍贵的呢?”
童漓脑海里浮现几种名贵的药材:“正规的药你这里也没有。”
宁雪生坐正身体,愣了好半晌:“什么意思?有药就能治吗?你要什么药?”
……
童漓就因为多了一句嘴,被宁雪生缠了一天。
从不会恭维人的他,今天一天低眉折腰,对着童漓好话说尽,他觉得自己卑微的快给她跪下了。
但为了那个刚成年的孩子,他跪下又何妨。
童漓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男人久久不语。
宁雪生憋红了脸,绞尽脑汁的继续劝说童漓:“童漓你抓鬼除妖那么厉害救一个人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吧。”
“都说长得漂亮的都人美心善,你就救救他吧,而且你不觉得你跟童家很有缘分吗?,你姓童,他也姓童,你们年纪相差无几,他就像小弟弟一样。”
“童恒从小就天资聪慧,如果不是身体不好,他绝对比他大哥还要厉害。”
“你不是说你要去那支河,你可以用这个来跟童伯伯作为交换,他绝对会同意你进去,他最疼童恒,你要是能救童恒,他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童漓依旧默然无语,她的想法很简单,仅仅只是过来那支河求证一件事,并不想惹麻烦。
而且童恒这种毛病是全身性的,并不是说吃的药就能马上好,这得慢慢调理……
也不一定,或许小优宝可以帮些忙。
伐伐伐伐,外面天空传来一阵金属机翼的响动。
“铛铛铛……”大厅高处的一个赫姆勒座钟准时报点。
众人齐齐看座钟,时间刚好九点。
宁雪生回过神继续苦苦哀求:“童漓。”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串急促的脚踏声。
没过多久,大门口站着一排的保镖和一个气喘嘘嘘的中年男人。
宁雪生看到来人愣住了。
以前童伯伯给他的都是严肃、正派,威严、霸气的长辈形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过一丝着急和惊慌。
就现在的他,碎发随意耷拉在脸上,下巴冒出一层细密的胡渣,身上虽然穿着西装革履,但往日一丝不苟的衣服上,出现好几道褶皱,扣子还扣错了,怎么看怎么狼狈。
这不像是从y国回来,倒像是从难民营回来
而且他看着童漓的侧身满脸的震惊,仿佛看到鬼似的。
宁雪生不禁在心里想:童漓怎么样,长得也不像鬼啊,别人看了都直接被她迷了双眼。
他的童伯伯看了好像就要,被吓过去了似的。
童鸿志目不转睛的看着童漓,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手腕上,然后慢慢再回正到他脸上,当看清楚她的相貌之后,整个人如同雷劈一般,仿佛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他遵从本能,迈动如同千斤重般的双腿,一步一步都往前走。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不,这就是本尊,别人伪装也伪装不来的,他终于等到了吗?’
童鸿志越走越近,他的腿好几次软的差点跪下,好在两旁的保镖及时拉住他,让他没那么丢脸。
他来到童漓面前,忍住要跪下的冲动,哆嗦的嘴巴:“老……”
童漓微微眯眼,眼里透露出凌厉的眸光,吓的童鸿志把刚才想要脱口而出的称呼咽回来。
客厅里的人都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俩人。
按理说童鸿志是主,童漓是客,且是自己的声音:“可否请您……到书房一谈。”
童漓点了点头。
童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微微半俯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对所有人来说绝对是个大礼。
“您先请。”
裴九胤站起身拉着童漓的手。
态度很明显,他也想跟去。
但童漓这次拒绝了他。
“你先在下面等我,一会下来。”童漓将他的手拨开,语气不容置疑。
童漓都这样说了,裴九胤虽然有点不高兴,但没坚持跟上去,冷着脸坐回沙发上。
两人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进入3楼的书房,直到不见了人影,众人才把目光收回来。
童恒宁雪生最为惊讶,书房是什么地方啊?可想而知。
他们从未见哪个女人,能堂而皇之的进入那道门,还是由童家主亲自请上去。
这一幕直接把两人给整不会了。
然而关上门那一刻,里面却是不同的场景。
童鸿志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双腿跪地,地面上发出一声闷重的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