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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饼果子来一口

更新时间:2022-06-18 21:47:00

  “你们周六有没有空?”

三人站在一个街角,等着阮家的车过来接阮若妍。

还不等傅辞和阮若妍回答,就见一辆车牌熟悉的私家车停在了面前。

看见这辆车,顾槿挑眉。

车窗摇下,正是傅沉洲。

“小叔,你怎么来了?”傅辞神色并不似往常看见他时那般惊讶了。

“路过。”傅沉洲说这话时,眼神看着顾槿,眸光微暖:“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傅辞:“……”

我是隐形人?

顾槿点了点头,但没上车:“等一下可以吗?阮家的车还没来。”

“可以。”傅沉洲打开车门下车,和顾槿站在一起,垂眸凝视着她,随后视线落在了她的煎饼果子上,蹙眉道:“好吃吗?”

“还可以,要不要来一口?”说着,顾槿非常自然的将煎饼果子递在了傅沉洲的嘴边,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傅辞刚想出声,说他小叔有洁癖。

结果就见傅沉洲低头就在顾槿咬过的地方,大大的咬了一口,抬手擦了擦粘在嘴边的酱渍,面不改色道:“确实不错。”

傅辞满脸复杂,阮若妍一脸磕到了。

直到重新将煎饼果子放在嘴边,顾槿突然反应过来,她刚才都干了什么。

垂眸看着傅沉洲咬过的地方,顾槿却怎么也咬不下去了。

倒不是说嫌弃,就是觉得……

挺奇怪的。

傅沉洲见她愣住不动,眸光深邃,问道:“怎么了?”

“没事。”顾槿神色无常地咬了一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然而傅沉洲垂眸瞧着她微红的耳尖,嘴角微微扬起。

傅辞在一旁看着,心里那个恨啊!忍不住咬牙切齿。

老东西,怕是长了三百个心眼。

阮若妍凑到傅辞的身边,看着顾槿和傅沉洲之间莫名契合的气场,小声的咬耳朵:“槿槿表姐和沉洲哥还挺般配的啊。”

“都长的这么好看,气场也很合拍。别人和他们站在一起,都会被衬成背景板,只有他们在一起,才是彼此的锦上添花。”

“就是沉洲哥,老了些,再年轻点就好了。”

傅辞原本听着阮若妍的话都要气死了。

结果听到最后一句话,莫名心情又好了起来。

嗤笑道:“大了十岁的老东西,小槿怎么会喜欢?”

阮若妍有些奇怪的看着傅辞,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你是不是……”

不等阮若妍说完,傅辞就连忙否认三连:“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他的声音太大,惹来了顾槿和傅沉洲的侧目。

傅辞脸色一僵,阮若妍则在一旁偷笑。

顾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傅辞掩饰性的垂下头,然后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傅辞啊傅辞,你看看那个老东西。

老东西都那么明目张胆了,你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唉……傅辞忍不住叹气。

傅沉洲看了傅辞一眼,又垂眸看向顾槿,轻声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顾槿有些不在状态,听到傅沉洲的话,不解道:“什么?”

阮若妍提醒道:“你问我们周六那天有没有空。”

顾槿哦了一声,说道:“有人约我周六出去玩,问一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傅沉洲:“谁约你?”

傅辞:“谁约你?”

傅沉洲和傅辞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又互相对视。

对上傅沉洲的目光,傅辞心都颤了一下,下意识就想逃。

秉承着为爱勇敢,不顾一切的思想,傅辞梗着脖子,直视着傅沉洲。

两人目光对视,有不知名的火花在噼啪作响。

阮若妍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恨不得跳起来鼓掌。

真是太刺激了!

顾槿神色漠然,淡声:“肖逸。”

傅辞:“……”

阮若妍:“……”

以及不明所以的傅沉洲:“……”

“一班班主任?”阮若妍一脸惊讶,差点要跳起来了。

顾槿点头。

傅辞来盛华中学的时候,顾槿就已经在九班了。

但她和一班班主任的事情,他多少都听过一点。

顾槿当初喜欢夏明轩是有目共睹的,傅辞不认为她会喜欢上肖逸。

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约你去玩干嘛?”傅沉洲神色不虞。

一个老师约学生出去玩,还是男老师,不会有什么歪心思?

“我们从小就认识。”顾槿站在街边,冷风呼啸,雪花飘落,落在肩头和发顶,然后消融。

她的嗓音,比雪还要冷淡几分:“我爸,就是在肖逸他爸的矿场出事的。”

“矿场爆炸塌方,我爸被石头埋在最下面,挖出来的时候,面目全非。”

“后来,我妈靠着她当初给我爸求来的平安符认出了他。”

“肖逸他爸出事后就携款潜逃了,我妈受不了打击,旧疾复发,两个月后也去世了。”

“那年我五岁,村里的亲戚嫌弃我是个女孩,不愿意收养我。”

“后来村长以矿场遇难者遗孤的身份,把我送去了镇上的孤儿院。”

养父母出事的时候,小可怜虽然才五岁,但已经开始记事了。

其实在她记忆里,最为清晰的不是在孤儿院里和肖逸的三年,也不是回到了恒远市的这两年。

而是在那落后又贫瘠的小山村里的几年。

那些年,虽然贫穷,但养父母是真心的疼爱她,尽力给她他们能拿的出的最好的。

因为落后,小山村里仍旧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的现象,没有男孩就会断绝后代。

养母因为难产落下旧疾,没办法再生育,村里风言风语极多。

养父的母亲甚至以死相逼,让他和养母离婚,否则就是不孝。

养父被闹得没办法,就和他母亲分了家,带着养母和小可怜出去单独住了。

可村里难免还是有人在背后戳他们脊梁骨。

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养父抱着小可怜,露出老实又憨厚的笑,说:“女娃怎么了,我觉得女娃就挺好的,贴心。”

可是后来,养父被人从矿场挖出来,浑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

那张老实又憨厚的脸被砸的面目全非,从那以后,小可怜再也没在谁的脸上见过那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