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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

更新时间:2021-12-28 04:15:44

  江驰禹俯视着时言,他在宣誓主权,容歌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渊王府走一遭若是不能让时言听话,他可以换个法子。

渊王府门前的空气都凝固了,时言只觉得入置冰窖,他妄想从江驰禹深邃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可那暗沉似水的双瞳充满了对他的蔑视,这让时言生出了逃离的**,可容歌还在这,他不能。

容歌见不得时言受辱,她幽愤的注视着江驰禹,毅然决然的护着时言:“王爷对时言冷语相向,无疑是在打我的脸,但凡王爷真如自己口中所说的那般对我心存怜惜,就不该咄咄逼人,成全才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话音未落,容歌便用力挣脱江驰禹霸道的束缚,后却一步望着他,落寞在他脸上转瞬即逝。

江驰禹冷笑:“我该成全你吗?”

让他眼睁睁看着容歌被时言带入万劫不复的泥潭而无动于衷吗?

傻瓜,我是在救你。

夜风吹乱的容歌额前的碎发,遮挡了她眼中黯淡的星神,容歌说道:“王爷当然也可以只顾自己的面子,但我同时言也有宁折不弯的硬骨头,不管王爷如何刁难,我们都不会惧怕你。”

“时言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江驰禹说:“让你到现在还以为我会伤害你,我针对的是他,从来都不是你。”

容歌不为所动,只道:“王爷不会明白的,我同时言将永远彼此扶持,他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时言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她又何尝不是呢?主仆之外,羁绊他们更多的是友情。

时言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他提步上阶同容歌并肩而立,仿佛在说,他们对彼此忠贞不渝。

江驰禹看着眼前“登对”的二人,满腔怨意无处发泄,凶狠道:“你走,跟他走!”

有容歌的信任,时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惭愧,他意气风发的站到江驰禹的对立面,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会护好她。”

江驰禹说:“你最好能。”

“我一定能,家中夫人的事以后就不劳王爷操心了。”时言目睹江驰禹脸色变得嗜血般的冷厉,他轻轻一笑,道:“臣和伽蓝的婚事定在十五,将宴请宾客,不需要王爷的祝福,臣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王爷和伽蓝的流言蜚语,以后的时少夫人和渊王殿下再无瓜葛。”

容歌正惊诧着,时言便牵上了她的手,两人齐齐行礼,容歌说:“臣妇告退。”

江驰禹没听清容歌后面还说了什么,时府的马车缓缓驶出了王府的视线外,长夜凄凄,彻骨的寒戳着江驰禹的骨头。

泽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时言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见江驰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不满的话在嘴里没滋没味的纠结片刻,又被他囫囵吞了下去。

“再无瓜葛……”江驰禹鼻尖被冬霜吻的微红,他低喃道:“终有一日你会看清时言的真面目,他非良人,护不好你。”

汴京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时少夫人”只会是“二小姐”的累赘。

江驰禹站了许久,屡次在容歌手中受挫,他告诉自己不能气馁,大不了回头再哄回来就是了。

转身进了府院,卧房廊下缩着小小的一团,江驰禹微眯眼,伺候江桉的老嬷嬷便上前来说:“王爷,世子不肯睡,老奴劝不住。”

“没事,你退下吧。”江驰禹一弯腰就捞起了江桉,用冰冷的鼻尖蹭了蹭,冰的江桉往后缩,“为什么不肯睡,忘了父亲说什么了?”

江桉搂着江驰禹的脖颈,他依恋江驰禹的一切,倔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奶气:“父亲教诲,桉儿不敢忘。”

江驰禹把江桉抱进了屋里,江桉死死拽着江驰禹的衣襟不肯撒手,江驰禹柔声:“今日是怎么了?该睡觉了也不睡,同父亲说说有什么心事?”

江桉抬起头,他的鼻梁和江驰禹如出一辙,双眼澄澈有神,与同龄孩子相比,他略瘦,眉宇间有股子不相符的沉着,江驰禹每每看到江桉用稚嫩的身躯去尽力做一个“大人”便心疼的要死。

江桉年纪虽小,可他能体谅江驰禹所有的不易,犹豫了半天才说:“费爷爷还会来吗?父亲能别让他来了吗,桉儿怕。”

江驰禹暖热的大掌,捧着江桉的小脸笑道:“费爷爷每月都来,桉儿从小到大见过多少次费爷爷了,他同父亲一样,很疼你。”

江桉不知怎地就红了眼眶,“费爷爷今天又不高兴了,他每次不高兴,碗里的药就变得好苦,苦的桉儿睡不着。”

“良药苦口,桉儿是男子汉,怎么能怕药苦呢?”江驰禹耐心的哄着江桉躺在被子里,说:“父亲答应你,等雪融了,就带桉儿去草场跑马,让费爷爷给桉儿换不苦的药。”

江桉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吃药,但他知道若是天冷的时候断了药,就会生病,生很严重的病,乖乖的点头,江桉忽又睁大了眼睛,笑着问:“嬷嬷说父亲今日带了姑娘回家,是阿娘吗?”

江驰禹笑出了声,吻了吻江桉的额头,眸中流转着温情,“桉儿还记得阿娘的样子?”

“记得!”江桉说:“阿娘的样子就是父亲喜欢的样子。”

江驰禹怔住了,江桉甚少在他面前说起有关“阿娘”的话题,他在等江桉长大,等他足以自立时再告诉他。

江桉一脸纯粹的说:“父亲什么时候带阿娘回来?桉儿想阿娘了。”

“下次,”江驰禹说:“下次父亲一定把阿娘给桉儿带回来。”

“那父亲一定不要食言。”江桉有些困了,他紧紧拉着江驰禹,用极轻的声音说:“桉儿上次不小心打翻的父亲的书,里面有阿娘的样子,桉儿知错了。”

江驰禹等着江桉入睡,起身去拿江桉说的那本书,里面藏着容歌最风华的美好,一帧帧的书页如今都已成了珍宝,连公主殿都不曾保留过容歌那时的模样。

容歌所有的悲欢喜乐,江驰禹都见过。

何其有幸。

江驰禹合上书,转头对熟睡的江桉说:“父亲将画里的人给桉儿带回来。”

做你的阿娘。

费老今日说江桉的情况又不太好了,让江驰禹务必小心,江桉身边寸步都不能离人,这段时间,费老会每隔五日来一次,确保江桉能安然度过这个要命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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