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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煞挫败地抚了抚额头，埋怨道：“老师！你何必非要说破这件事呢？这不是给小舟添堵么？”

“我明白你是为了小舟着想，可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小舟迟早会知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如直接把事情说清楚得好。你以为你不说，小舟就不会问了吗？她能憋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是不是啊小舟？”

没想到秦勉话锋一转，把皮球踢给了叶绫舟。

叶绫舟一下子紧张起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原来爷爷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能不能别打哑谜？”问出这个问题后，她的心就悬在了半空。

被秦勉说破，又被叶绫舟当面询问，紫煞也瞒不下去了。

他仔细想了想，秦勉说的也没错，叶绫舟比他想象中要坚强得多，他应该对叶绫舟有信心才对。

于是，他向叶绫舟坦白道：“薇儿的元神因为一场大战意外落入了虚空之中，我一直在寻找进入虚空的办法。关于那场大战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就在这时，我遇到老师和晓宇，得知他们是牵魂司的人，并且有进入虚空的办法，就是通过异界穿行特权。这个穿行特权，恰恰就是利用虚空做中转，前往别的世界，但是只有对牵魂司做出杰出贡献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这个特权。

正常情况下，修真界的人是来不了凡俗界的，修真界没有进入这个世界的途径。在来这里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还有一个这么神奇的世界存在。可以说我加入牵魂司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薇儿。

但是这里没有能够存放元神的储魂器，也没有哪个魂器师有能力打造出这样的储魂器来。所以，按照我原来的计划，找到薇儿的元神后就把她藏进玉坤扇里，等我履行完十年之约，就脱离牵魂司，带薇儿回去。

回去之后如果想再回来，除非我还是牵魂司的一员，否则是回不来的。那时我压根就没想过回来，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我认识了你，还爱上了你，现在我哪里还舍得离开？

也许真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吧，我要是没有遇到老师，就不会认识你，要是没和晓宇成为忘年交，就不会爱上你。这世间的事，实在是难以预料，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有怎样的意外和惊喜出现。”

听了紫煞的话，叶绫舟总结道：“也就是说，只要你继续为牵魂司工作，就能自由来去凡俗界和修真界，因为只有牵魂司的人才有机会获得异界穿行特权。”

“没错。”回答叶绫舟的是秦勉，“凡俗界和修真界之间，有一道无形的界面屏障，紫煞想通过这道屏障就只能依靠异界穿行特权，这是他唯一途径。如果失去这个特权，不管紫煞的实力有多强，都无法突破这道界面屏障，谁让他是修真界的人呢？

这道屏障就是专门来防止修真界的人进入其他世界的。不然的话，你觉得以这小子的脾气性格，当初会死皮赖脸求着我，还心甘情愿认我当老师吗？我和晓宇出现在修真界，对紫煞来说就是他寻找妹妹的希望，错过了也许再也遇不到了，他当然要扒着我们不放了。

你可别小看了异界穿行特权，不仅紫煞需要，你也同样需要，除非你不想去修真界。不过想要拿到这个特权并不容易，你跟晓宇的情况不一样，他是牵魂司全力培养的秘密武器，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特别准许他可以前往修真界，并且长时间待在修真界。

但你不行，你现在还享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所以你最多只能在修真界逗留三天时间。回来后要是再想去，就得等待下一次申请特权的机会。当然了，在申请之前，你得先立功，立的还得是大功，根据你的实力，想立大功可不容易。

如果不走异界穿行特权这条路，你要去修真界就只能通过修炼了。说实话，修炼这条路，实现起来更艰难，耗费的时间也更长，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相比之下，异界穿行特权反倒成了一条捷径。”

“那爷爷之前说的，只要紫煞继续为牵魂司效力，就能获得两全其美的机会，也不用舍弃什么，指的就是这件事咯？”叶绫舟终于把这个忍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这个还是让紫煞自己告诉你吧。”秦勉把话语权交还给了紫煞，叶绫舟的问题不适合他这个老头子来回答。

“对，指的就是这件事。”紫煞点了点头，接过秦勉的话，继续说道，“本来我离开也就离开了，但是现在我想留下，那我就要面临一个选择，就是还要不要继续为牵魂司效力？

如果我想要自由，想要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可以脱离牵魂司。但同时我也会失去异界穿行权，没了这个特权，以后我就不能再回自己的世界了。

这就跟我之前说的，带薇儿回去后，再也不能回来是一样的性质。我和你不一样，你还可以通过修炼的方式前往，而我本来就是修炼有成之人，所以你能走的路，我走不了。”

听到这里，叶绫舟已经明白了。

紫煞如果选择脱离牵魂司，他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回去，一条是留下。

走回去那条路，紫煞以后就回不来了。除非叶绫舟能够修炼有成，否则他想见叶绫舟，就只有等叶绫舟拿到异界穿行特权后，去修真界找他。

可是叶绫舟就算拿到了穿行特权，也只能在修真界待三天。如果他们想要长久地在一起，叶绫舟就要不断立功，不断获得特权，一直重复这样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丢了性命。

其实真正要走这条路的人是叶绫舟，而且她会走得非常艰难辛苦，甚至面临生命危险。

紫煞当然不愿意，所以他只能选另一条路，就是留在这里陪叶绫舟，不回去了。

选这条路的话，做出牺牲的那个人就是紫煞了。

为了叶绫舟，紫煞要舍弃自己世界里的一切，包括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他的朋友，还有他的族人，以后就见不到他们了。

所以只有继续为牵魂司效力，紫煞才可以既陪着叶绫舟，又不用舍弃自己的世界。

但他依然要放弃一样东西，就是自由。

只要叶绫舟活着，他就永远被困在牵魂司，得不到自由，还要做很多他不喜欢做的事。

叶绫舟鼻子酸酸的，眼中含着泪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原来两全其美是这个意思，你果然是为了我。”

小幽也明白了，心里感慨万千，和叶绫舟心灵交流道：“没想到哥哥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他和嫂嫂在一起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如果哥哥不是为了找我，也不用加入牵魂司，可要是不找我，哥哥也遇不到嫂嫂。哎，真是好生让人纠结啊，也许就像哥哥说的那样，这都是命运使然吧。”

“是啊，我改变不了你哥哥的决定。他为了我，牺牲了很多，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你哥哥这个人，你也了解，总是口是心非。有些事他不见得会告诉我，我也不能问，问了反而会让他为难，所以我想用自己的方式替他分担一些。小幽，你会帮我的吧？”

小幽有些为难，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嫂嫂。

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哥哥少吃点苦头，如果叶绫舟有办法帮紫煞分担，她肯定会帮忙。

但如果叶绫舟所说的方式同样也要做出很大的牺牲，那她就不能任由叶绫舟这么做了。

所以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嫂嫂想怎么做？能帮我一定帮。”

这话刚说完，就看到紫煞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先说好，你不要太感动，我可不想惹你哭。不然薇儿又要怪我了，她老是帮你不帮我。”

“扑哧——”叶绫舟破涕为笑，实在很无语，用她新学会的魔都方言来说，这家伙怎么就那么错气呢？

被紫煞这么一搅合，什么难过啊，感动啊，这些情绪都不存在了，但是并有改变叶绫舟想替紫煞分担的想法。

她在心里继续对小幽说道：“我记得你说过，小虎牙有空间之力，可以打开虚空之门，进入修真界。如果我能做发挥出小虎牙的这个效用，是不是就可以不依赖异界穿行特权了？这样无论是你哥哥还是我，就可以自由来去两界，不受任何限制了？”

“没错，只是这件事急不来。嫂嫂现在的实力还太弱，只有不停地变强才能慢慢发挥出小虎牙的全部力量。小幽相信嫂嫂，总有一天嫂嫂会成功的，到时你和哥哥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我明白了，谢谢你小幽。”叶绫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就是想知道小虎牙能不能代替异界穿行特权。

既然可以，那不管实现这个目的的过程有多难，她都不怕，她一定要为紫煞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