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依这一走,立刻就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
本来,她足够低调,并以自己的修为抹平了自己那就是唯一的存在感。
但本就是一只舞于九天的神凰,就算再怎么低调,如何掩饰,只要你一动心念,一有痕迹,便不能再掩饰自己的存在。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没有什么过于引人注目的行为,是以都是一些值得注意的细节,并不能立刻烦扰到她。
只是一切开端都发酵于这些细节,也许几个时辰后就会有人暗中跟踪她如何,再被她发现如何,处理的好,一切无事,处理的不好,又是一场血案纷争。
“我们找一家客栈住下,你出去打听一下,家平近来的一些足迹,我们看看你这位少爷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形影无踪的。”
云依依出去之后,很快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九科暗探的存在,挥了挥手她说到,也示意这些暗探不要打扰她。
她这一吩咐,两人便一路七弯八拐,终于寻到一处理想的安歇之所。
这是一家小客栈,装饰不行,却很安静,其次就是干净,想来不会太差。
只要安静,就是云依依的理想之地。
两人一进去,便迎面一个笑脸年轻人,看着普通,却让云依依生出一丝感应。
这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她审视了一下这个年轻人,感应却是一瞬而逝,不知好坏。
而她这一瞬间的审视,也是让这个年轻人有了一种直面灵魂的感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时候和父母逃难时候的情景,一股热泪奔涌,他似乎有种情不自禁的感觉。
“小老板,你哭什么?”云依依见这小兄弟眼含热泪,情难自禁,一下子便忘记了刚才的感应,问道。
难不成这小老板是认出了自己?这绝无可能。
“客官见谅,小的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和爹娘一起逃难的日子,所以一下控制不了自己,还请客官见谅。”
这小老板擦着热泪解释道,语气中的那种苦味道,也是一下子浓烈无比,让云依依解惑的同时也是不禁感叹众生皆苦。
却是说不得什么,人道循环,她能改变的有限。
“别哭了,我家主子心善,快给我们安排一间上房,住多久你不用管,这是房钱,你收好。”
安安从怀中掏出一锭大元宝,塞进这小老板的手中,对他说道。
感受着沉甸甸的元宝,这小兄弟一脸纠结,让云依依看出来他的想法,这小老板看样子是缺钱了。
“银子对我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里够不够安静,如果足够安静,对我来说,是多少银子都买不到的。”
云依依说道,顿时这小老板心中有了决断,将元宝往怀中一塞,狂打包票。
“要说整个南州哪家客栈最安静,那小店敢打包票,一定是小店这里了,客官请放心。”
这小兄弟说着也来不及安排什么了,领着两人就往楼上走去,带到了其中一间房间。
推开房看了看,云依依点了点头,便不说什么了,让安安把人打发走了。
而就在这对主仆落脚的时候,南州的知府衙门也是来了个人,仔细一看,正是那老瞎子。
他晃了晃,就转头去往了别处,再出现时候,已经是天黑了,落点处却是城中一处大宅里。
“白日里,不便多见,还请老先生不要见怪。”
此时宅中密室内,一个一身便服的中年人为老瞎子倒了一杯茶说道。
“老瞎子自然晓得,周相心思缜密,又有张大人这样的周到人,我看推翻女帝,定不难矣。”
老瞎子摸索着,喝了那杯热茶,说道。
“老先生还勿谬赞,女帝绝世无双,我与周相和诸多大人都是心知肚明,能走一步是一步,多的话都是空谈,一句不敢想,不知老先生今日可有结果。”
这张大人倒是个细致人,谨慎的很,这要是那方氏子弟,说不得怕是早就开始人五人六,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张大人周到,不怪周相将南州这么重要的地方放在你的手上,我大楚要是多几个您这样的人才,哪会有今天的结果。”
“今日老瞎子在酒馆卖唱,的确遇到了疑似贵朝女帝的人,却是看不到长相,只是全凭老瞎子一点感觉,那人给老瞎子的感觉就是气质如雪莲一般,又似一团火热,其内如有神物孕育,如此卓然,想必贵朝已无他人。”
老瞎子叹息道,着叹息倒不是给国运,而是给云依依,他与云依依本应有点渊源,却又好像没有,所以让他叹息,命运弄人。
这张大人听不出来,只道他是叹息国运衰败,也不知道说什么,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云依依出现在南州的消息上,他要赶紧将这个信息报上去。
“老先生贵为先天高人,定是不会断错的,想必那人定是当今皇上……今日府衙所抓的那个年轻人,想来是不能归还于老先生了,还请见谅。”
“呵呵……无妨,老瞎子早就是废人一个,此番应周相相邀来此,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只盼周相不要食言,早日发兵,援我大楚才好。”
“这是应该的,周相与诸位大人也都是这个意思,只要确定皇上不在京城了,那么这件事就好办了,老先生就请放心吧。”
这知府说道。
老瞎子听了也是点了点头,又问道:“老瞎子今天听见南州城中出了一个跑腿之王,堪称少年英雄,不知这跑腿之王是何来历,不知张大人是否知晓。”
“这年轻人是我南州城中的一位人杰,曾在本府这里立下过状子,说要慑服南州城内诸多帮派,只需要本府借他一个字即可,我见他胆气过人,又有谋略,便给了他,没想到这少年当真就慑服了南州城内诸多帮派,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南州知府听了笑道,这是他刚上任南州知府之时发生的事情,如今也变作了他的政绩之一。
一个字?老瞎子听了到对这个字不感兴趣,只是追问道。
不知道这少年相貌如何,老瞎子倒想认识一下这位少年英杰。
“嗯……当日相见,本府也未太注意少年长相,只觉有股英气,不过老先生此时问起,我倒是想起来,这少年脖子上像是有很大一块胎记。”
南州知府沉吟着说道,似乎也是在极力回忆着跑腿之王的相貌。
“听张大人所说,这少年也不过如此,得了大人恩惠也不图回报,竟是不来拜见回礼,可见算不上什么人杰,顶多是人才罢了。”
老瞎子听了贬低说道,却是身体动弹了一下,如果有些修为在身,定是能听到他那因突然之间控制不住强烈的心跳声。